身边有高手保护,但是石颐斐总觉得心神不宁。
呼延恕看了看白日里才痊愈的儿子,又望了望火光连天的草原,只得咬咬牙继续坐在马车上不甘心地狂奔了十余里。
两翼的火光忽明忽暗,这些被派出去的漠人士兵躲避着火舌,摸索着朝火光去奔去,当他们发现这些火光只是稻草人时,才发现中计了!等他们回过神来,被火势惊吓的马,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石颐斐总觉得这场突袭来得怪异。
突然,四匹拉着马车的马发出嘶吼,马车剧烈地晃了几下不动了。随后是一阵刀兵碰撞的声音,周围又燃起了一小片火光。
一枚带着火油的箭射中了马车。
呼延恕心中大叫不好!他当机立断抱着石颐斐滚下马车,让那八名高手护着石颐斐,并严厉地令道:“找到机会立刻带四王子走!”
说完,呼延恕拔出弯刀,杀气重重地与这些人战到了一起!
八名高手将石颐斐围住,尽可能地不让这些穿着玄甲的人接近他!并护着他不停地往后退去。其中两人不知被哪里飞出的暗器打到胳膊,闷哼一声,依然不肯放下手中武器。
混战中,只有石颐斐感觉到,这些人似乎是在逼他走!他皱着眉头放出一枚烟弹,把位子告诉那些方才被支开的漠人。
四百漠人对上不足百余人的这群人,竟然显得力不从心,武功稍弱的漠人,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就被斩杀了。
一阵狂风吹开了天上的乌云,明亮的月光温柔地铺满草原,近处的小山丘上,站着一个人,火光下他宛如一尊杀神,冷冷地看着他们。
“景长天!”呼延恕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
石颐斐眼神复杂的盯着他,似不甘,似嫉妒。
当景长天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之后,石颐斐明白了,昨日马车上丢出匕首的人就是他!
“快带四王子走!”呼延恕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挥着刀朝景长天砍去。
这一刻石颐斐仿佛懂了什么叫心痛。
八名高手护着他,打伤了好几个景长天的亲卫,看了一眼呼延恕的方向,头也不回地架着石颐斐往安全的地方跑去。
“父汗!”这是二十几年来,石颐斐最真挚的一声呼唤。
呼延恕挡下景长天一剑之后,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是如山一般重,如酒一般浓的父爱,仿佛听到石颐斐这声呼唤他就心满意足了。
景长天没有再出招,像是在给这对父子诀别的机会。
石颐斐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疯狂的想要摆脱带他离开的这几人,他瞪着猩红的双眼,愤怒地朝景长天喊道:“景长天!我发誓!你会后悔的!若是你敢动我父汗!我死都不会放过你!景长天!你们放开我!你们去把父汗救回来!”
景长天的冷漠与石颐斐的疯魔成了鲜明的对比。
护着石颐斐这几人深知他在大汗心中的地位,在呼延恕的怒喊声中,其中一人拍向石颐斐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