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俊烨无奈地摇头,心中感慨道:他怎么敢让樊将军出差池?别说童清不会放过他,恐怕主子第一个就不会饶过他!
罗烟凝回到客栈,将行囊细细整理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歇下来。忽然,她觉得腰间带着玉佩的地方有些微微发热,她低下头疑惑地取下玉佩拿在手中,原来是这东西在发热。
怎么回事?她费解地盯着玉佩,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如景长天所说,这个玉佩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好奇地把玩了一会儿,又重新把玉佩放回腰间。
不过片刻之后,她蹙着眉头把玉佩放进了怀里。明日要去往秦罗和漠国的边界处替石颐斐治腿,万一他们知道这枚玉佩的来历,自己不就暴露了?
而这个时候,呼延恕带着石颐斐已经行至了一半。在漠国三王子呼延德死后的第二天,呼延恕就收到了玉飞狸已经到戊城的消息了。
他迫不及待的安排了最华丽舒适的马车,生怕石颐斐受不了颠簸劳累之苦。他对呼延德并不疼爱,在他看来,呼延德不过是他征战沙场的工具,没了可以再提拔别人。而石颐斐不一样,那是他与最心爱女子的儿子。何况这个儿子聪慧过人,为他统领异邦人出谋划策,尽心尽力。
这次出行,呼延恕只带了两千人马,算上看守那些百姓的士兵,约莫三千来人。而他也已经下令,不准那些士兵胡来。
马车里除了呼延恕和石颐斐,还有一个巫医和两名侍女。
自那晚石颐斐被呼延德所伤并自伤后,他因失血过多,一直处在昏睡当中。看着他白得没有半分血色的脸,呼延恕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即便巫医给他细心包扎过后,再三向呼延恕保证,石颐斐不会有事,他都放不下心。
路上稍有颠簸呼延恕都会怒斥马夫。而那两名侍女更是如履薄冰地小心伺候,生怕惹怒大汗不得好死。
大约又走了两个时辰,躺在马车里的石颐斐缓缓睁开了眼睛。待他看清守在一旁是呼延恕后,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弱地唤道:“父汗…”
呼延恕原本在打盹,听见这句父汗,他猛地睁开眼睛,见石颐斐正看着他,他顿时笑颜逐开:“斐儿!你终于醒了!”
石颐斐冲他乖巧地笑了笑,呼延恕心中石头落地,连忙喊道:“停车!巫医!快来看看斐儿!”
呼延恕一声令下,两千人马便在原地待命。
巫医来看过石颐斐之后,对呼延恕说道:“大汗,四皇子无恙,就是两天没吃东西有些虚弱。”
呼延恕立即对那两名侍女说:“你们去给四皇子弄点吃的!”
侍女诚惶诚恐地下了马车,巫医也福了福身子离开了。
“父汗,这是哪里?”石颐斐轻声问道。
呼延恕慈爱地看着他,掀开一角帘子:“玉飞狸已经到戊城了,父汗正带你过去让她给你治伤。你看,外面便是你一直向往的天地。”
石颐斐微微转过头,目光在广阔的草原上流连,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