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罗烟凝回到房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用内力烘干头发,倒头就睡着了。
玉昭见屋里没了动静,推门进去温柔地替她灭了灯。
这一夜罗烟凝睡得很沉。
翌日。
萧梧见她还没起身,便同玉昭玉茶知会了一下,踏上了去蜀地的路途。
罗烟凝醒后,只觉神清气爽,不由得感慨睡觉是件美妙的事。
窗外大雪纷飞,她轻轻跃上屋顶,望着银装素裹的风景,突然来了兴致。
她顺手抽出淬星,潇洒的舞起了《万仞藏刀》的刀法。一身玄色衣袍像是最浓的墨在雪地里游走,仿佛她就是神来之笔,这片天地是帛,她身姿时而优雅,时而泠冽,刀法时而杀气凛然,时而恢弘磅礴。
若此时有善丹青的人在此,定会说这是世间最难得一见的画卷。
整套刀法舞完,罗烟凝脸颊微红,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心中一边感叹《万仞藏刀》的精妙绝伦,一边告诫自己不可再懒惰。
三日未练,最后一招差点出差错,导致真气返流,所以她才会出汗。以往就算多练一遍,她也是面不改色。
收了刀,罗烟凝本想温一壶好酒解闷。但似乎老天爷并不想她过得那么惬意。
一道圣旨,又将她传到宫里。皇帝让她陪太后去校场。
罗烟凝无奈。还是没回长序城之前的日子舒服,人生真的是有得有失,得了亲情,失了往日的自在。
这厢她在惆怅,而景长天那里已经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去渭州之事。
本就是年关,景长天身为太子事务必不会少,加之马上要启程,这两日他都没能好好休息。不过此事,他还未跟除了亲卫之外的人提起。
“若无事,儿臣便先告退了。”景长天此时在御书房刚与父皇商讨完今日早朝的事。
“朝政虽重,你也要注意身体。外头风雪大,别冻着了。”景濯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关怀倍至的开口。
这个儿子似乎天生就是为皇位而生。处理政务这块,里里外外,大小事务,他总能有的放矢,完满解决;放到战场上,他有勇有谋,骁勇善战;论样貌,他虽生得俊美无双,可偏偏又一身阳刚之气;性格上,他虽温文尔雅,可做起事来,滴水不漏,狠绝非常。
景濯当皇帝多年,竟觉得自己从未看清过自己这个儿子。前太子下落不明,两位皇子落马之事,他相信绝对与景长天有关,手心手背都是肉,说不心疼是假的。但他暗中派人查探多时,依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而景长天的所作所为,又恰好是一位绝佳的储君该做的。
景长天点点头,谢恩后,又淡淡说道:“明日儿臣要去一趟渭州。大约是赶不回来过年了。父皇多保重龙体。”
“为何要去渭州?”景濯有些不悦。
景长天忽略了他脸上的神情,仍然淡然道:“渭州近来异邦人蠢蠢欲动。早一天解决心腹大患,便早一天能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