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伦在禁军营房迅速调集三千宿卫军,以救驾的名义直闯含元殿,将李继鹏反扑。
朱友伦冷哼道:“李将军,若非你心急,欲在长安城外陷害于我,也不至于露馅得这么明显。”
李继鹏将擒住自己的两名士兵推开,大喝道:“朱温,如今皇城内禁军尽归本将军统领,你若想活着出去,就放了本将军!”
朱友伦笑道:“李将军未免太天真了,宫里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你的援军为何还不出现?”
李继鹏一惊,沉眉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朱友伦诡异的笑道:“那得问问韩将军了。”
朱友伦话音一落,韩全诲带着一队神策军,押来了一大批人,这些人全是李继鹏的亲信。韩全诲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扔在李继鹏跟前。李继鹏望着地上的人头,惊得目瞪口呆,因为那是他的得力亲信,也是羽林卫统领张顺的人头!
李继鹏瘫坐在地,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梁王殿下,下官已将跟李继鹏有勾结的京城官员悉数拿下,现已关押在天牢,还请梁王定夺。”韩全诲从怀里掏出一张名册,递给了朱温,上面写的全是李继鹏在朝中的党羽。
朱温接过名册,锵然道:“李茂贞亲信把持朝政,挟持天子,祸乱朝纲,弄得朝堂之上乌烟瘴气,长安城岌岌可危,我等既为大唐臣子,理应除此祸患。但乱党之事,应听圣裁,非本王可定夺。”
韩全诲道:“梁王所言甚是,那我等即刻赶往宣政殿面圣……”
“圣旨到!”正在这时,郭公公手持敕旨,从昭庆门赶来。众人立即跪下,聆听圣旨。
“陛下有诏:诸位爱卿清扫逆贼,护驾有功,有请移至宣政殿听宣。”
“遵旨!”
郭公公笑道:“梁王请起,陛下还在等着诸位呢!”
陆凌萧左顾右盼,自从李继鹏兵败后,就不见了白裳女子的踪影,这时不由问道:“朱将军,你可知方才白裳女子的来历?”
朱友伦疑道:“陆将军说的是哪位白裳女子?”
朱寒灵道:“陆大哥,方才救你的白裳女子,她已经离开了。”
陆凌萧转向朱寒灵,急切道:“你看到她往哪个方向离去?”
朱寒灵朝东指了指,那边是东内苑。陆凌萧迈起脚步,欲走向东内苑,不料郭公公道:“将军请慢步!皇宫内院不容外人随意走动,还望将军见谅!”
陆凌萧朝东边望了又望,终究停下脚步。
朱温叹道:“想不到宫中竟藏着如此高手,难怪宫内虽被李继鹏控制,但陛下依旧无虞,实乃陛下洪福齐天。”
陆凌萧一惊,虽然未看清白裳女子的真容,但已有七八成确定她就是李宁玉。但若说她是宫里的人,实在匪夷所思。
在郭公公的引路下,一行人从含元殿广场穿过光范门和昭庆门,便来到宣政殿门前。宣政殿门前有三百多台阶,左右两侧各站立着一排侍卫,侍卫身着银灰铠甲,头戴盔帽,右手持着长枪,庄.严肃穆而威风凛凛。
朱温、朱寒灵、陆凌萧、朱友伦、韩全诲等人随郭公公走上宣政殿台阶,李继鹏和他的同党被宿卫军押着,在宣政殿前候着,等待圣裁发落。
到了台阶之巅,便到了殿前的游廊,游廊两侧各有四根合抱之粗的朱红石柱,石柱上雕刻着游龙翔凤,栩栩如生。殿门恢宏大气,有一丈高,近两丈宽,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提着三个金色大字“宣政殿”。这三个金字,笔锋雄厚有力,颜筋柳骨。
跨过宣政殿大门,映入眼帘的是空旷而幽静的大殿,大殿正前方的龙椅上坐着大唐皇帝,只见他穿着绣着沧海龙腾图案的龙袍,浓眉大眼,棱角分明,黑须六寸来长,整齐而透着光泽。唐皇身形略胖,坐姿端庄,双手放于双膝上,威仪大气,不怒而威。唐皇身后有两名宫女举着障扇,站立着一动不动,仿若雕像,身侧有两名拿着佛尘的太监拘谨的候着。
朱温等人走到殿中央后,跪地伏拜:“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上语气平静,一双龙目炯炯有神的望着台下。
“谢万岁!”台下之人全都站起身来。
唐皇问道:“朕听闻诸位爱卿已将逆贼拿下,可有此事?”
朱温上奏:“回陛下,李继鹏及其同党皆已伏诛。臣等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唐皇道:“朱爱卿以身犯险,救朕于危难之间,何罪之有?众卿家有所不知,朕自受制于李继鹏以来,朝政荒疏,寝食难安,终日以泪洗面。即便在宫里亦出入受限,与囚禁何异?幸闻朱爱卿朝访长安,朕密令崔胤传话朱爱卿救驾,方得今日脱困。朱爱卿真不愧是股肱之臣,真乃大唐之幸!”
朱温道:“臣能解陛下之忧,乃臣之福气,但不知陛下如何处置逆贼及其同党。”
“杀无赦!”唐皇眼中透过一股森然的杀气,令人毛骨悚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