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存信心想:“幸好是以大哥的名义,十三弟到底还是防着我。”
陆凌萧却暗忖道:“大太保无端相邀,定是受李存信所托,也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李大哥啊李大哥,为什么你对谁都没有防备之心?”但既然是大太保诚心相邀,李存孝也开口答允,自己又怎能拒绝,于是只得说道:“大太保古道热肠,在下定会赴约。”
“那就请吧!”李存信迎道,“十三弟也可一同前往,咱们兄弟十几个,走南闯北,各为公事所忙,难得聚在一起。”
李存孝精神一振,豪言道:“好,既然是四哥盛情邀请,小弟岂敢不从?今日我们兄弟几个不喝个几坛子酒,谁也别想回来!”
李嗣源府上,李嗣源亲迎李存孝和陆凌萧,又命下人摆开宴席。宴酣之乐,丝竹管弦,优伶奏乐,舞姬翩翩起舞,极尽雅兴。
席间,李嗣源举杯道:“陆少侠远道而来,此宴就当成是为你接风洗尘。”言毕,一饮而尽。
陆凌萧回敬道:“大太保威名远扬,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在下也敬你一樽!”
李嗣源笑道:“能得陆少侠如此赞誉,李某受宠若惊。听闻陆少侠浪迹江湖不过一年半载,声名就已如日中天,人尽皆知,不正应了那句‘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陆凌萧道:“大太保如此说,就让在下汗颜了。那不过是些小名罢了,跟诸位将军相比,犹如星辰之于日月,溪泉之于江河。”
李存信反讥道:“陆少侠这话就口是心非了,昨日义父许你太保之位,你似是瞧不上。”
陆凌萧回道:“昨日殿堂之上,在下已言明,无功不受禄……”
李存勖担心他们争执起来,忙道:“好啦,今日咱们兄弟几人难得相聚,又有陆少侠这样的贵客,就不要说些扫兴的话了。对了,陆少侠觉得酒味如何?这几坛上等的竹叶青,可是大哥的一绝,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招客的。”
陆凌萧又饮了一口,细细品尝后,说道:“入口甘醇,叶香扑鼻,浓烈熏喉,回味无穷,果真是美酒!”
李嗣源爽朗道:“陆少侠喜欢就好,今日务必多饮几角。此酒饮了十杯后,是一种境界,饮百杯后,又是另一种境界。”
李存孝奇道:“小弟自以为尝遍世间美酒,竹叶青更是没少喝,怎的没发现饮了十杯百杯有什么境界,大哥休要诓我。”
李嗣源笑道:“十三弟,为兄还真没诓你。这竹叶青提取的汁液,乃是二月间卯时翠竹上的晨露,时辰不可有偏差,再配上雪莲、麝香之味,以高粱发酵,埋于地窖数载,时日越长,酒越浓香,为兄的这几坛竹叶青,少说也有十五载。”
李存孝叹道:“如此说来,果真是不可多得的好酒,小弟今日有口福了。”
李嗣源虽是热忱招待,陆凌萧却是留了心眼,待七分醉时,便辞别而回。
回到住处后,陆凌萧暗想:“午宴之上,并未发现异状。大太保拖住我饮酒,莫非只是调虎离山?”
于是进屋巡查,并未发现屋里有被翻过的痕迹。但打开木箱时,却发觉箱内的衣物变换了位置。
陆凌萧暗忖道:“果然,屋里被人搜查过。这搜查之人虽然心细,但还是露了马脚。只是我初来乍到,除了一些衣物和一把佩剑,并无他物,也不知他想寻什么。”
话说李存信借李嗣源之手,将陆凌萧引开,然后派人去搜查陆凌萧的房间。那人搜了半天,却没有找到李存信想要的东西。李存信抽了那人一记响亮的耳光,骂道:“没用的东西,快滚!”
李嗣源道:“四弟不必动怒,或许陆凌萧没有把秘籍带着身上呢。”
“大哥这话倒是提醒了小弟。”李存信怒气尽散,露出奸笑,“秘籍虽宝贵,可陆凌萧这小子应该也不会傻到随身携带着……那秘籍定是在河东,听说镇守河东的张乐天跟他关系非比寻常,不如……”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找到秘籍,如果陆凌萧肯效命于义父……”
“可是他不会!”李存信决然道,“大哥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身在曹营心在汉。咱们要让他知道,河东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如果他要逃走,我们就——”李存信用手掌抹了一下脖子,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虽然李嗣源知道李存信心狠手辣,但心想四弟也是为义父好,怕放虎归山,就默默地点了头,“但义父向来惜才,似乎想重用他。还有十三弟,和他称兄道弟的,如果我们想动他,恐怕……”
“哈哈,大哥不用过虑。义父爱才是没错,但如果有人敢不听命于他,甚至背叛他,纵有姜太公和张子房之才,他也不会放过。而且这人越是厉害,就越是心腹大患,这点义父比我们都明白。至于十三弟,我们得想个法子把他支开,不让他碍事。”
“四弟有何妙计?”
李存信在李嗣源耳边喃喃低语,李嗣源不解道:“四弟要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十三弟?”
李存信诡谲的笑了笑,“大哥认为这是个好机会?这个芋头可烫手得很,如果拿得住,手也会被烫伤,但若拿不住,就得人头落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