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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不该叫我老人家,我还未过知命之年。”
陆凌萧和皇甫颖俱是一惊,还未过半百,怎会显得如此苍老?
“老头”苍凉的笑了笑,又道:“这八年来,我每天都会在亡妻的墓前守上三个时辰,没有一天间断过,这也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由头……我曾发过誓,等陪完亡妻十年后,我就自行了断,和她一起永埋尘土。”
皇甫颖哭声渐止,充满同情的问道:“那你除了你的妻子,就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老头”轻微的摇了摇头,凄然道:“这些都无所谓了,世间除了我的妻子,还有什么是值得我留念的?……我本是行将朽木之人,若不是想着苟活于世追思亡妻,早就入土为安了。”
陆凌萧恻然不已,暗道:“这位前辈忆妻成痴,竟然导致容颜苍老,发须皆白!痴情至此,真是让人触目兴叹!”
“敢问前辈的尊姓大名可是姜元隐?”
“你是如何得知的?”姜元隐诧异的看着陆凌萧。
陆凌萧侧过身,看向那处没有坟墓的石碑。
姜元隐会意,叹道:“不错,当时安葬亡妻时,我就立了两处石碑,好让她不受寂寞。”
皇甫颖忽然又稀里哗啦的哭了出来,陆凌萧忙问道:“颖儿,你怎么了?”
“人家为过世的妻子守墓八年,而你却什么也没为我做过,还欺骗我……”
陆凌萧一阵哑然,皇甫颖的模样既让人忍俊不禁,又让人怜惜。
倏忽间,姜元隐正色道:“八年前我做过许多错事,已是无可挽回。陆少侠,现下有件关乎武林的大事,还请你出手。”
“前辈但说无妨!”
姜元隐在陆凌萧耳边轻声道:“前方三里有处禁地,在小麦地底下,里面关押了许多江湖人士。”
陆凌萧听后大为吃惊,忙问道:“是何人所为?”
“皇甫辰。”
“我爹?你们两个叽叽咕咕的在说些什么啊?”皇甫颖急不可耐的问道。
陆凌萧看了看皇甫颖,道:“颖儿,你先回到府上,哪儿也不要去。”
“那你呢?”
“我还有急事要办。”
“不行,你别想抛下我不管,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正当陆凌萧想进一步劝说皇甫颖时,竹林里传来一阵嘈杂声和脚步声,不知谁说了一句:“快追上,他们就在前面!”
姜元隐惊声道:“不好,皇甫辰他们来了!陆少侠,你快走,禁地之事就拜托你了,这里由我先顶上。”
脚步声越来越逼近,陆凌萧心道:“皇甫辰断然不会伤害他的女儿,将颖儿留在此处是安全的,但是姜前辈……”
但眼前的情形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陆凌萧心一横,提起脚步就朝前方的禁地疾行而去,将皇甫颖和姜元隐抛在身后。
跑了三里路后,果然看到了一片黄灿灿的小麦地。那小麦地郁郁葱葱,广阔无垠,杆子足足有三尺之高。盛夏之际,地里的麦子已然成熟。
陆凌萧心道:“姜前辈只说地牢在小麦地里,却没说入口在哪个位置。这小麦地如此辽阔,要想找到地牢入口,不是大海捞针么?”
正当发愁之际,却发现地里有人在收割小麦,陆凌萧约莫估计了一下,足足有二十余人。
这二十余人全是健硕的大汉,身子颇为硬朗,而且步伐沉稳,举止利落,像是习武之人,而非普通农户。在田埂处,坐着两名大汉,那两名大汉身旁竟横放着两柄大刀!
陆凌萧暗笑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欲盖弥彰,反而露出了马脚。”
于是一个跃起,飞出数十丈,直接落至那两名大汉身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