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将军行为之果决,语气之绝情,让她的义兄措不及防,瞬间就被震慑住了。
那人后退几步,双手举起,哄着似的说道:“义妹别冲动,快放下匕首,误伤了自己可不好,为兄别无他意……”
夏将军依旧冷然道:“义兄请记住了,我们千里迢迢远征至此,若因为儿女私情而误了大事,可没法向义父交差!”
陆凌萧此刻方对夏将军暗生钦佩,之前还以为她只是一个性子凶悍的泼辣女子,现在才知道她不畏淫威,贞烈至此。
“这才是我的好义妹!”那人哈哈大笑两声,得意地说道:“待我攻陷河中城之日,便是为兄娶你之时!夺取河中城指日可待,你终究难以逃出我的手掌心,哈哈!”说完跨步走出了营帐。
待那人走远,夏将军道:“你们两个出来吧!”
“这次真够窝囊的,竟然躲在女人床底下……”张悠苠从床底钻出来后,一脸的不快。
夏将军脸上的愠怒之色渐消,此时瞧着陆凌萧和张悠苠,竟比瞧着义兄舒服多了。
陆凌萧一声干笑,“你就那么厌恶你义兄?”
夏将军努了努嘴:“要你管!”
陆凌萧又是一笑,问道:“你义兄是李继徽?”
“你怎么知道的?”夏将军略感惊奇。
“果然!”陆凌萧继续道,“我还知道他就是这次出征的主帅,而你们的义父是李茂贞!”
“猜的不错!”夏将军淡淡说道,似乎不再感到惊讶。
陆凌萧继续道:“所以你跟我们走,是为了远离你义兄?”
夏将军凤目一瞅,冷冷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要是再不走我可要改变主意了!”
陆凌萧耸肩道:“皇上不急,太监倒是急起来了!”
“你说谁是太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夏将军一面嗔怒,一面飞快用手掠过陆凌萧的耳鬓,撕开他戴着的人皮面具。
陆凌萧还没反应过来,就露出了真面目,心想:“到底是露出破绽了,只是她何时发现的?”
陆凌萧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撕下后,从一个粗糙大汉,一下子变为一位俊美少年。夏将军立马惊呆住了,痴痴看了几眼后,脸颊像是沾上染料的绸缎,由白皙渐渐变得红晕。随后又转过身去,嘴里嗫喏道:“江湖传闻果然不假,只有这副皮囊,方不糟蹋那一身本领。话说这人皮面具是何人制作的,竟能让人脱胎换脸,当真是神乎其技!”
陆凌萧听不清夏将军自言自语些什么,问道:“你嘀咕着什么?是不是吓着你了?”
夏将军恍然道:“没、没什么,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吧!”
于是换好铠甲头盔,带着陆凌萧和张悠苠两人走出了营帐。
陆凌萧和张悠苠扮作夏将军的侍卫,越过数十个军中营帐,便到了军营出口。这一路下来,很是顺畅无阻,如入无人之境,皆因夏将军在军中地位尊崇,无人盘问。三人到军营出口时,守卫们例行检查,夏将军找了个借口出营办事,就轻而易举的出去了。
回到深林住处后,陆紫霖和赵江皓等人已在茅屋内等候,见他二人平安归来,欣喜无限。但他二人竟从敌营中带出一名陌生的美貌女子,不禁十分好奇,连忙问其缘由。
陆凌萧将敌营里的经历大致述了,陆紫霖既是惊奇,又疑虑重重,赫然道:“姓夏的,你可别耍我们。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过来当内奸的?”
夏将军先是一声轻笑,然后冷冷道:“信不信由你们,反正本姑娘希望李继徽功败垂成,铩羽而归!还有,我有名字,你给我记好了,我的名字是夏——婉——柔——”最后一句话语气拖得很长,像是特意说给陆紫霖听的。
“夏婉柔,夏婉柔……”陆凌萧轻声念了几遍,“‘婉柔’二字既有清新脱俗之感,又含温顺柔弱之意。名字是好听,只是性子烈了点,跟‘婉柔’二字并不相称……”
夏婉柔生气道:“你这人好生讨厌,谁说性子非得跟着名字来的?那你叫王第八,是不是要变成王八才好?”
“夏姑娘所言甚是,陆某不该拿名字取笑于人。”陆凌萧抚额,低沉道:“不过我顶替的是张大,王第八是那位!”说着指向张悠苠。
陆紫霖听了,嗤笑不止。赵江皓更是讥笑道:“王第八才更适合你这个村野乡夫。”
张悠苠这回倒是懒得与赵江皓斗嘴了,打断道:“好了,你们消停一会儿,咱们谈正事吧!对了,夏姑娘,你为何不希望李继徽打胜仗?”
夏婉柔虽然有所苦衷,但一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开口,二来也懒得多做解释,于是不耐烦道:“你们这些人问东问西的,实在无趣,早知道本姑娘就不跟你们来了!”
陆凌萧含笑道:“夏姑娘,现在我们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理应同仇敌忾。你若是希望李继徽吃败仗,就先回答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们军中的粮草藏于何处?”
夏婉柔略一迟疑,转怨为喜道:“你是想放把火烧了我们的粮草?嗯,这个办法不错,嘻嘻!要是我早点想到这个办法,就不用待在军中无聊这么多天了。”
陆凌萧轻摇两下头,苦笑道:“还以为你有多聪慧精明,终究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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