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们三人研习秘籍上的剑法,不是让你们偷懒来着。”
外面的风雨依旧肆虐,忽而又是“轰隆”的一声响雷,吓得陆紫霖连忙抓住李宁玉的手臂,躲进了师父的怀里。待雷声过后,却发觉师父方寸不乱,神色不惊,也没有怪罪自己的失礼。
陆紫霖望着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女,颇为惊讶,又自愧不如。
“好了,你们今天作罢,明日早起练功吧!”李宁玉平静的说道,“紫霖,你也跟着我回房休息。”
陆紫霖爽朗应道:“太好了,有师父这个高手在我旁边,我什么都不用怕了!”回头朝陆凌萧得意的吐了吐舌。
躺在床上,陆凌萧时而双手在空中比划剑法,时而想起李宁玉的倩影,久久不能入眠。
张悠苠问道:“萧弟,你是不是有心事?”
半晌过后,陆凌萧才缓缓道:“在没有来到神农剑派前,我以为张伯伯的功夫是最厉害的,可如今才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以前真是井底之蛙。”
“是啊,只有经历更多,才会站得高看得远,是非对错也会领悟得更透彻。”
陆凌萧笑道:“张大哥见解颇深啊!”
“比起我们的师父,这点见解又算得了什么?”张悠苠认真的说道,“虽然师父年纪尚小,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但我对她佩服得紧。”
“萧弟,你怎么不说话了?”见床对面没回应,张悠苠有些恼气,用脚蹭了陆凌萧一下。
“啊?你说得很有道理。”陆凌萧仿若才回过神来,慌里慌张的乱说几句。
张悠苠叹了口气,换了个话头:“你与师祖的打赌,五年之后你当真有把握胜得过她?”
陆凌萧笑道:“那是当然,师祖一门心思研习医术,哪有多少工夫练功,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我在师父的精心教导下,进步神速。这一退一进,胜负自然很明了了。”
张悠苠气恼道:“萧弟,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到时你若输了,你自己留在山上好了,我可不会奉陪。”
陆凌萧一声闷笑,微闭双眼,进入梦乡。
三个月过后,已入盛夏。骄阳似火,山峰之上虽是绿树成荫,却也如蒸笼般酷热难当,而绿荫之中时不时的传来剑刃相击的声响。
“把剑拾起来,再比试!”一位身着淡绿色衫裙的少女,拿着长剑指向陆凌萧、陆紫霖和张悠苠三人,威严赫赫却不失绰约多姿。
而地上斜躺着三柄长剑,在烈日下光耀夺目,很显然陆凌萧三人手中的武器已被绿衫少女击落。
又一个回合过去了,陆凌萧三人合力也躲不过绿衫少女十招。
陆凌萧和张悠苠大汗淋漓,不停的用手绢擦汗。
陆凌萧看着绿衫少女额头上渗出几颗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洁白无瑕的脸蛋滑落下来,如几滴清澈的水珠在荷叶上漂浮,嬉皮笑脸的说道:“师父,你流汗的样子都好美!”
李宁玉用手背在脸上一抹,呵斥道:“少跟我贫嘴,把剑拿稳,继续打!”
“师父,先休息会儿,喝口水再切磋吧!”陆凌萧热得头昏脑胀,只盼着能够跳进河里泡个澡。
“这点苦都受不了,算什么男子汉!”
被师父这样一激,陆凌萧心道:“我决计不能让师父看不起!”于是乎疾速拿起剑朝李宁玉冲去。
然而这一招犹如野牛狂奔一般,只有气势,丝毫没有攻击力和灵活性。只见李宁玉娇躯向右一摆,长剑轻挑,便将陆凌萧击败。
看着自己的徒弟练了三个月,却还是这样不堪一击,李宁玉不禁恼怒道:“不学无术,不可教也。再过两个月,若还是无甚长进,就别认我这个师父。”言罢,余怒未了的走开了。
陆凌萧杵在原地,低着头一动不动,像是受了莫大委屈。
陆紫霖赶紧过来宽慰道:“不就是一套破剑法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还不稀罕呢!”
然而陆凌萧还是没一点反应,任凭陆紫霖怎样安抚也无济于事。
张悠苠道:“陆姐姐,我看还是让萧弟一个人静一静吧!”
陆紫霖微微点头,随张悠苠一起离开。
虽说这天气流金铄石,陆凌萧心里却跟寒冰一样凉,仿佛此刻更为神清醒目。虽然师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把自己说得体无完肤,一无是处,但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自己没有一丁点怪罪师父,要怪只怪自己不争气。
陆凌萧随性的想着,心里逐渐舒坦了许多。从今日起,不,从此刻起,要更加的勤勉用功,一定要让师父以我为荣!
酉时过后,天色已然暗淡,山风习习,沁人心脾。
陆凌萧独自往山脚下走去,细思剑法中的奥妙之处,不知不觉已走半个多时辰。皓月作灯,星辰引路,亦是人生一大乐趣。
“哎哟,呜呜……”
山腰间传来一阵哭啼声,突如其来的哀嚎声让陆凌萧不寒而栗。
“谁半夜里在这哭啼?”陆凌萧嘀咕道,“这里半个人影也没有,莫非是鬼魂在作怪?”
越想越是害怕,陆凌萧脚底一提,往峰顶奔去。但没跑几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暗想道:“这哭声甚是痛苦凄惨,莫非是有人在山上遇到危险?”
神农峰遍地都是草丛林木,毒蛇毒虫倚仗这样的地形山势,盘踞为家,时常出没伤人。
陆凌萧停下了脚步,顺着声音缓缓移进。
“哭什么哭,全都给我闭嘴!”
前方传来一声训斥,这声音阴森尖锐,比那些哭声更为可怖。
陆凌萧更加的吃惊,这不正是师叔祖的声音?她怎会在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