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这个莽夫将军将他的霸道勇猛禅悟进每一分毫的不可抗拒里,他要的力道就是他绝灭的强狠。
她抬起无力的手臂看着上面熟悉的青紫痕迹,有太多的男人在她的身上烫下了这样的烙印,只是再久的条痕也会有一天在时间的逃溜之下消失不见。食指卷曲起床头矮柜上银白水色的长链,看小小的怀中之表铛铛的在落下的空洞里回着圈,躺卧的苇色之中,丈夫看着在他身上不停舞动的妻子,罪恶和悲伤交织成为最后的狂想曲,注定的失去却要让人开始憎恨最开始的遇见,痛的不是情感,是开始情欲的心脏。她仿佛听见那个英国男人在她耳边姁姁的喘息,‘生生不灭。。。’。她用拇指轻轻的临摹表壳上的刻迹,这个英国工匠的确是花费时力来铸造这枚小小的怀中之表,但是你倾尽耗竭气宇所成,需求的自然是同样感悟粲然的心魂,这个老师是要开始教她怎么用心了吗?可惜他不知道她最吝啬于费心废情的事物。
‘叮当’这声清泠的声音她倒是喜欢,仿若间像是那个音响在记忆深回的走廊里穿荡而过,‘姐姐,姐姐’里面有太多的恐惧依赖乖巧信任还有隐忍的坚强倔强,多少次她总是这样在黑夜中静静的睁开眼睛仿佛触摸到了那张小小的可爱脸蛋,她在她的身体血液里注开了一个窟窿,她无能为力的看它劫缚难逃的张狂吞噬,她有些不适应的闭上眼,这样的情感对她而言还是太陌生,她不喜欢这样难受的袭击。
睁开眼睛看着里面相扣而成的三齿轮结,或许这些西洋的外来人真是在中国住的久了,似是明白了几分其中的大彻大悟,他终究没抱过她,这个老师倒是教导了一门理智的胜利,无论谁输谁赢,她总是算他们的女人,他不垂涎保留一些男人的颜面何最后的退路,不逞*不找难堪,很是漂亮的全身而退,不沾染不涂成。可是她要告诉这个老师她不喜欢过的如此自制的辛劳,她或许已不再年少轻狂但是桀骜依旧,她喜欢挥霍资本的荒唐过日,人生只这一回,她要过的逍遥自在痛快淋漓!
扔开手中的怀表,坐起身看着对面墙面之上的腾龙天仙,她的确是喜欢这样金碧糜繁的好东西,恶俗也好,土财也罢,明朗朗的金银总是比虚无的语话感知更能够带来安全感,她盯着龙头上那个硕亮的东海明珠,比之富家楼的那五颗更是过之而不及,送霸王英雄的贺礼却送上自己年少时祖父赠送的成年之礼,你是有意求和的倾囊所受还是宣誓的终要物归原主?付二少,你总是喜欢玩弄这样欲擒故纵的回码。
她算是跟这个男人最久的女人,但她从不认为自己了解这个男人的参详和下怀,就像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又究竟明白了她几分,在战乱之中,有太多事比儿女情长沉重上千万倍,这样的情调只是风平浪静之时的赏鱼观花,花艳再好凋零难逃。
她是知道的,在钟渊来外滩的前一天晚上,那种无处可逃的灼烫视线熟悉紧迫的逼烙着她,可是她知道他不会希望她像以往那样睁开眼睛叫他‘二少。’他们或许不是这乱世里的知己但此间缠绕的彼方年间,她感觉到他所有甚微爆透的决裂,他对自己的惨绝人寰对她也是一样的狠心绝情,睁开眼又如何,他已经连同她做死了这场决定。他们有太多的地方相似,不会放过自己的在乎硬是要她要一起承受惨烈的败退。有时候她甚至要恐惧起来,就像在午夜鬼怪妖魔出没横行之时看见泛黄铜镜里面另一个自己的倒影,真实而残忍的拨刨出最卑劣的奸诈。
‘二少。。’她低下头在嘴里咀嚼着他的称呼,她从没有叫过他的名字,就像他一直很喜欢温柔而笑的看着她,轻启薄唇有些帝王懒样的叫她‘静琳。’仿佛这个名字就此埋葬在他的唇齿之间。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她让她去懂他,就像他夺人的注视一样千方百计的胁迫她将他繖拦进她的所知里,她笑,他们究竟是要怎么样的相生相克?
再看那如他一样瘆人的龙眼,在那下方却似是一滴眼泪般坠着一方小小的玉石,一时不细看还真是发觉不了。眼泪,这样难能可贵的人体泄物是你对战败的感伤还是最后要志在必得对这个北方将军的怜悯?她实在是好奇这样不该存在的水珠是怎么被这个鬼诧的男人镶嵌上去的,裸身踏踩着高厚软绵的床垫,伸直了身体扣弄着那方小巧的垂挂,却感觉玉石后面有个精致的暗扣,她感兴趣的用劲一扳,就看着掉落在她手掌心中者颗晶莹剔透的‘眼泪’,原来这是你留给我的‘眼泪’,她慢慢的抽出藏埋在玉石上端开口的四方宣纸,倒是和那个英国男人一样,留下最后的只言片语来结尾这场乱世红情吗?她嘴角挂笑的打开折合的纸张,曼曼的抽透宣纸之上只有两个字,却像是要穿越了这层薄薄的渲染碎裂她的心脏。
‘静琳。。。’这一刻还是只有她的名字,贯延在他们其中,凝结了这滴‘眼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