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能容人的,但是对于人性中间的一个方面——人的品行却特别能容忍。德国任何其他政党都没有像纳粹党那样吸收了这么多来历可疑的角色。我们已经谈到,各种各样的乌龟、屁精、杀人凶手、有相公癖者、酗酒滋事之徒、讹诈钱财的人都像飞鸟投林一般很自然地来投奔纳粹党。希特勒一点也不在乎,只要他们对他有一点用处。当他刚刚出狱时,他现他们内讧甚烈,吵得不可开交,而那些像罗森堡和鲁登道夫那样比较正派和体面的领袖则要求把这些罪犯,特别是有相公癖者开除出党。关于这一要求,希特勒坦率地拒绝接受。他在1925年2月26日人民观察家报的社论新的开端中写道:“我认为,设法改进或者甚至熔合手头现成的人材不是一个政治领袖的任务。”
但是到1926年,纳粹党头目之间的相互攻击已经到了令人非常难堪的地步,希特勒不得已成立了一个党内法庭来解决这些攻击,防止他的同志把家丑外扬。这个奉献d-scomgs-ausschuss(调查解决委员会)的简称。第一任主席是退休将军海因曼,但是此公不能体会这个法庭的真正目的不是对被控犯有普通罪行的人宣布判决,而是遮盖掩饰这种罪行,务使党的纪律和元的威信不致受到影响。因此这位将军不能不让位给一个比较能够体会这个目的的退伍军官瓦尔特?布赫少校。布赫有两名助手,一名是曾经担任希特勒卫士的前屠夫乌里希?格拉夫,另一名是一个年轻的纳粹党律师汉斯?弗朗克,关于此人的情况,我们在记述他在担任占领下的波兰的总督期间的血腥暴行时还要详细谈到。这里可以一提的是,他后来因此在纽伦堡上了绞刑架。由这3个人组成的司法机构完成工作的情况,使元极感满意。要是党内有一个头目被控犯有极恶劣的罪行,布赫的回答必然是“那又怎么着”?他要知道的只是,这一罪行是否影响党的纪律或触犯元。
要使得纳粹党这些野心勃勃、竞争激烈的头目的行动不致逾越界限,仅仅这个党内法庭还是不够的,尽管它在许许多多案件上证明很有效。希特勒常常不得不亲自过问,这不仅是为了保持表面上的和谐,也是为了要防备自己的咽喉被人割断。
当他还在兰德斯堡饱尝铁窗风味的时候,一个名叫格利戈尔?施特拉塞的青年人在纳粹运动中突然抬了头。他的出身是个药剂师,他是巴伐利亚人,比希特勒年轻3岁;同希特勒一样,他也得到过一枚一级铁十字奖章,在战争中从一个普通士兵提升为中尉军官。他在192o年加入纳粹党,不久就成了下巴伐利亚的纳粹党区领袖。他的躯干魁梧,精力过人,喜欢讲究吃喝。他慢慢成了一个有才能的演说家,主要是靠了他的突出的个性,而不是靠希特勒所具有的演讲天才。此外,他还是个天生的组织家。施特拉塞在精神上和思想上都是极其有独立性的,他拒绝向希特勒低头,也不肯认真对待这个奥地利人要在纳粹运动中成为绝对独[123]裁者的要求。后来事实证明,对他自己来说,这是一个致命的障碍,正如他对国家社会主义学说中“社会主义”
部分真正心向往之的热情成了他的一个致命障碍一样。
不顾在狱中的希特勒的反对,施特拉塞同鲁登道夫和罗森堡一起组织了一个纳粹党的vlkisch(人民)运动,参加1924年春天的邦和全国选举。
在巴伐利亚,纳粹党得到了足够的选票,成了邦内第二大党;在德国,我们上面已经谈到,它在国家社会主义德国自由运动的名称下得到了2oo万张选票,在国会中得到了32个席位,其中1席即归施特拉塞。希特勒对于这个青年人的活动感到很不高兴,对他的成功尤其感到不高兴。而施特拉塞呢,他也不愿把希特勒当作至高无上的头子,因此在1925年2月27日在慕尼黑举行的恢复纳粹党的大会上,他有意避免出席。
希特勒认识到,如果他的运动要真正成为一个全国性的运动,它必须在北方,在普鲁士,先是在敌人的堡垒柏林也获得一个立足之地。在1924年的竞选中,施特拉塞曾在北方进行活动,同那里的艾尔布莱希特?冯?格拉弗和恩斯特?佐?勒文特罗伯爵领导的极端民族主义团体结了盟。因此,他在那里有个人的联系和一定的影响,而且也是纳粹党中唯一有这种联系和影响的领袖。2月27日大会后两个星期,希特勒按捺下他心中的不快,派人去请施特拉塞,要他回到队伍中来,到北方去组织纳粹党。施特拉塞接受了这个建议。这是一个很好机会,可以挥他的才能,而没有妒忌骄横的领袖虎视眈眈地在旁盯着他。
几个月以后,他就在都创办了一张报纸,名叫柏林工人日报,由他的兄弟奥托?施特拉塞主编,还有一份双周刊国社党通讯,供党内工作人员阅读,内容是关于党的方针政策的。此外他还在普鲁士、萨克森、汉诺威和工业地区莱因兰奠下了政治组织的基础。施特拉塞真可以说像架精力过人的电机,他在北方到处奔走,表演讲,指派区领袖,建立党机器。
国会议员的身份,使他有了希特勒所没有的两个有利条件:他有铁路的长期免票证,因此旅行对他个人或党都花不了多少钱,同时他又享有议员的豁免权。任何当局都不能禁止他在公开场合演讲。任何法院都不能控诉他进行诽谤或者他想要做的任何事情。正如海登感叹地说过:“免费旅行和自由诽谤——施特拉塞在开始时比他的元占了很大的便宜。”
格利戈尔?施特拉塞选拔了一个名叫保罗?约瑟夫?戈培尔的年方28岁的莱因兰人做他的秘书兼国社党通讯主编。
保罗?约瑟夫?戈培尔的出现
这个面容瘦黑、形同侏儒、瘸了一条腿的青年,是一个思想敏捷、心理复杂而有点神经质的人。他不是纳粹运动的新人,早在19第一次在慕尼黑听到希特勒讲话,从此信仰国家社会主义,参加了纳粹党。但是纳粹运动[124]在3年以后才现他这个人才,当时施特拉塞听了他言后,认为这样一个显然有才华的青年,是他可以利用的人。
戈培尔这时年方28岁,已是一个激烈的演说家,狂热的民族主义者,正如施特拉塞所现的一样,有一支锋利的文笔,而且受过良好的大学教育,而最后这一点在纳粹党领袖中真可谓凤毛麟角,当时海因里希?希姆莱刚刚辞去施特拉塞秘书的职务去一心养鸡。施持拉塞就派戈培尔接替。这项任命后来证明是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保罗?约瑟夫?戈培尔于1897年1o月29日生于莱因兰一个约有3万居民的纺织中心雷特。他的父亲弗里茨?戈培尔是当地一家纺织厂的工头。他的母亲玛丽亚?凯塞琳娜?奥登豪生是个铁匠的女儿。双亲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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