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昆谨避无可避地迎上了他,陆震东拿下香烟,上下打量了一下昆谨,笑道:“怎么你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高兴的样子?”陆震东伸手指了指昆谨身后的童氏大厦,大厅里人来人往,打扮讲究的职员步伐匆匆。股东大会的风波影响不到他们这些一线员工的生活,他们照样工作,照样忙碌,丝毫没有意识到,门口这个人,是他们刚刚上任的老板。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童氏最近还在逐渐稳定。”陆震东继续说道:“除了躺在医院的童天成,你现在是童氏最大的股东,你能轻易地决定童氏的生死。怎么昆总却还是一副悲喜莫辨的样子?你在困扰什么?童依琳?”陆震东满意地看到昆谨在听到童依琳三个字时变了神色,他走到昆谨面前,有些挑衅地对他吐了口烟,说道:“童依琳最近可是让我大开眼界,原来什么都不懂,傻得可笑。现在也能将童氏从低迷中拉了出来……她刚才的脸色可不好,她对你说了什么?”
昆谨皱着眉看了看陆震东,冷声说道:“我跟她怎么样不需要你管,陆震东,我们俩之间的事可没完。”陆震东笑了起来,夹着香烟的手在昆谨面前摆了摆,说道:“我也没空管你们会怎么样,反正童依琳要嫁的人是我,昆谨,眼睁睁看着童依琳嫁给我,你好受吗?”昆谨看着陆震东的眼陡然森冷起来,陆震东继续笑道:“昆谨,童依琳之前或许还不喜欢我,可你现在硬生生地将她推到了我这里。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有了你童依琳才会心甘情愿地嫁给我,有了你做的这些事,童依琳才会全心全意地去讨厌你恨你。”
陆震东笑得愈发爽快,他看着昆谨的双眼,缓缓说道:“我从小就在想,怎么做才能让你丢下你那副伪善的面具,在我面前失色、痛苦,让你觉得挫败。原来这很简单,昆谨,我越来越期待你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接过我跟童依琳的婚礼请帖。”
昆谨垂在身侧的双手握得死紧,陆震东张口闭口都是婚礼,就像是一把一把往昆谨心里插刀子。昆谨冷然说道:“别高兴得太早,陆震东。”
昆谨冷冷地笑了笑,一字一顿地对陆震东说道:“结果怎么样,还不知道呢。”说罢,昆谨推开陆震东,大步离开。
医院永远都是单调的白色,白色的被单白色的墙壁,看上去似乎整洁明亮,实际却是无数人心中的噩梦。纯白与纯黑一样,纯到极致,便将所有外物都吞噬进去。这长长的走廊就像是一个舞台,随时上演着不同的剧集。喜怒哀乐,惊慌绝望。
住院部顶楼的高级病房部如往常一般安静,童依琳坐在童天成的病床边,静谧的房间里监控仪器“嘀,嘀。”地响着。病床上的童天成被洋气面罩挡住了半张脸,面色有些蜡黄,卧床太久导致整个人剧烈的消瘦下去,脸上颧骨高高隆起,看上去异常憔悴。
童依琳握着童天成的手,时常输液,童天成的手有些冰凉。童依琳将童天成的手抬起来覆在自己脸上,“爷爷。”童依琳轻声喊道,“爷爷,你快醒过来吧……我学不会经商,好多事情做不来。我分不清谁是真心实意谁是口蜜腹剑,我快把童氏搞丢了,爷爷……”
“依琳?”童依琳突然听见李玉芳的声音,转过头去,李玉芳站在门边,扶着房门看着她。童依琳见李玉芳一脸担心,眼眶红了起来,强忍着泪水说:“妈,我来看看爷爷。待会儿还要回公司去。”自从上次跟陆震东不欢而散之后,童依琳还没有好好跟李玉芳说过话。那天李玉芳负气离开,连送都不让童依琳送,童依琳实在不知道该对自己的母亲说什么好。
到底……还是失望吧,童依琳想,拿自己去做交易,结果还被人那样看轻。李玉芳看着这样的她只怕失望到极点了。
李玉芳关上房门,走到童依琳面前说道:“怎么脸色这么不好?又出什么事儿了吗?”童依琳对李玉芳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儿,放心吧妈。”李玉芳也知道童依琳是在强撑,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到底也是她这个当妈的没用,童天成倒了,就只能让童依琳去挡在前面。李玉芳伸手摸了摸童依琳的头发,心疼地说道:“依琳,别把自己累垮了。”童依琳伸手拉住李玉芳的手,靠在李玉芳腰间,轻声说道:“放心吧妈,我不会垮。我还要等爷爷醒过来,将童氏完完整整地还给他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