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信看了一遍,这封信与之前她写给他的贺词不同,那篇贺词她用的是简体字,而这封信,绝大多数繁体字,偶尔有几个简体字。
她曾对他说过,她所受的教育便是写简体字,从左至右横向书写,有些繁体字她认识,但不会写。
这封信虽然是按着她熟悉的横向书写法,但从字迹上不难看出,她是费了好一番心思的。
看向纸箱,里面有一幅画,用的是她惯用的超写实的画法。画上那蔚蓝的天空中飘着一朵白云,丝丝缕缕的金色阳光洒落在数枝探出来的红枫上,片片火红的枫叶或挂在枝头,或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画上还写了几个小字:枫叶:坚毅、刚强、坚忍不拔、不畏苦难、积极进取。
画上放着一条黑色的手绳,手绳上还穿着两颗顶级的羊脂玉珠。
他不知道的是,她向来不爱戴玉,所以平常根本就不会买玉,这两颗玉珠还是她好不容易在天元帝之前给她的一些首饰赏赐中抠下来的。
画的下面有一个小纸盒,他好奇地打开,一只可爱的小狗笑眯眯地坐在一张奇怪的椅子上,手上拿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放宽心,莫生气。
他忍不住笑了,估计在她刚来找他那一日,看到他扔在地上的奏折,想着他应该是生气了,才给了这样一个小玩意来安慰他吧!
打开另一个纸盒,里面是一个木质摆台,上书:格局,成大事者,首重格局,坐拥云起处,心容大江流。
箱子里还有一些茶叶、咖啡这些他曾吃过并说好吃的东西和一些其它的小玩意。
将箱子小心地放好,吩咐徐聪找人将那幅红枫的画细细地装裱好。
拿过手绳看了许久,是他从未见过的编法,很是精致。放到唇边轻轻一吻,系到了左手手腕上。
小心地从怀中拿出檀木锦盒,打开来,明黄的锦缎上是她的一小缕秀发,他想也没想,扯过自己的乌发,剪下差不多长短的一截,将二人的头发用红绸系在一起。
这时,夏侯君陌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好看到他的这一动作。
“她怎会把自己的头发给你?”夏侯君陌不解地问,“皇兄,她不是对你无意吗?难道结发夫妻她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啊?”
要知道,就连曾经的太子妃,如今的林嫔,夏侯君昊都未与她结发。
“还好她不懂,懂的话我便得不到这一缕秀发了。”他看着系在一起的那束发丝,缓缓地开口。
如果她知道夏侯君昊要她这缕秀发的意图,也许未必会给吧!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没少到美发屋修剪头发,对于结发夫妻一词她虽听过,但并不知道结发是要将两人的头发束在一起,也没想过要去了解这结发之礼。
所以他点了她的穴,并未伤害她,只是要一缕头发,她并不在意。
“她走了?”
“走了。”
“哎,这个有意思,皇兄,送给我吧。”夏侯君陌拿起那个放宽心莫生气的摆件,笑着把玩着。
“放下。”夏侯君昊语气淡漠,“你要什么都可以,要皇位都行,唯独她送的东西,你不能拿。”
“小气。”他撇撇嘴,“皇兄,那样珍贵稀少的玄冰花,就换来这几样东西,不划算啊!”
“我从不在意玄冰花,我只在意她。”
“如果她没亲自来,而是让人来求玄冰花,你会给吗?”
“别人?”夏侯君昊冷哼一声,“做梦。”
夏侯君陌离开后,他看着手腕上的手绳,来到了偏殿,随手关上了门。
偏殿依旧保持着原样,他特意嘱咐过不许任何人进入。
床上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坐在床边,依稀还能闻到她身上留在床上那清凉的薄荷香。
拿出她的照片,深深地看着,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