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离开后,空荡的石屋更加寂寥。除了每日两次从门下小口递进饭菜的手,及偶尔三两日送进的换洗衣物外再无动静,死沉沉的恍如坟墓一般。光照不入、风吹不进。
要长久呆在这里面的人,除璎珞外,八成都要疯了。
璎珞瑟缩的坐在石床的角落,背靠墙,双臂环膝,动也不动。她的心境犹在迷惘之中,懊恼、失落、悲伤、后悔……各种消极的情绪萦绕,根本没有多余心思在意所处的异端环境:
饭送来了……是吃饭的时候了吗?娘亲也在吃饭了吧……他也是吗?
衣服送来了……不知是小碧还是小涔浆洗的……我从没自己做过这些活……连为娘亲做侍的时候也没有……只除了为他……
恍恍惚惚,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觉一个月已过去。
这日,吃过午饭不久,屋外又传来动静,是开启石门的声音。璎珞心里一惊——在被大宫主处罚幽闭期间,能接近甚至开启门户的人,若不是水千恋,便是娘亲了?!
门开,渺一身黑衣直立在外。他是适合暗处行走的人,连初春的阳光也在他身旁黯下。没有踏进一步,他侧身在门外躬身道:
“宫主有令,主上可以出来了。”
水千恋不是嬗变、常改换主意的人,更何况是对她有意要惩罚的可厌之人?璎珞愣在原地,状似不解的盯着五步之外的渺。
“怎么回事?”
“任务完成,宫主没有理由囚禁。”
“什么意思?”
“……主上去了正殿自然知晓。”
跟渺对话的确是件辛苦事。璎珞早已了解他的个性——此人虽隶属自己,亦是主导性强,喜欢自说自话的人。他若不主动回答,再怎么撬他的嘴也无用。
不过心怀惴惴的璎珞一路疾行至大厅时,便明了——这事由渺讲出口也只徒惹人心焦。璎珞在殿堂上再度看到让她头皮发麻的人:
“不……你怎么……”
盘腿坐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摇头晃脑四处张望的正是伍不惊。
璎珞冲动之下,张口想说 “你怎么在这里”,可想想自己在这场合下问出口,更让水千恋确定“你不愿把伍不惊带回来,你故意放走他”这一点,只得噤声。
而渺也确实不好说明,他自然明白璎珞放走弟弟的心情,此时那人却出现在无恋宫,面对激动的璎珞,实在是几十句话都说不清,不如亲眼见见真实情景。
不惊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被护法接回昆仑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估算错,仇天门的护法没有跟随在后,不惊虽逃出益权盟之掌,却又被宫里抓来?
不可能。仇天门的护法不会明知与我随行的是西门家少主、落脚地是正派大本营而置之不理。此外,大宫主派出的人与我一道回来,即使再谴人去捉拿,不惊也早已逃之夭夭。那么……唯有他自己跑来……刚才渺说我“任务完成”,果然是指……
看看衣衫略有破损,脸和四肢脏脏的、发辫却还算扎得整齐,大眼晶亮的伍不惊,正龇牙咧嘴的嘿嘿笑着,绵绵嗲嗲的冲璎珞叫:“姐~~”
璎珞顿时有股想上前去抽他的冲动。
“他说与你约好了来天山,是这样的吗,璎珞?”千恋口气颇不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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