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回座位,钟大用顿时清醒过来,不甘心的他还要站起来争辩,旁边的朱明赶紧伸手按住了他,低声道;“大用,我相信你,待会咱们去镇上喝酒庆祝,不过现在还是韬光隐晦的好。”
“对,韬光隐晦,到时一鸣惊人!”钟大用想着,便也没有再闹了。
“肃静!”
贾梦辰手中的铁尺朝着书案上一拍,大殿中骚乱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
这只是一个插曲,贾梦辰没有让它坏了自己的兴致,目光在前排的几位得意弟子身上扫了一眼,心道他们刚刚有了新的领悟,正是破旧立新,意气风发之时,我不如再加一把火,推波助澜,让他们再起争胜之心,更进一步。
想到这里,他便沉声道:“大家都知道,今年是县试之年,县试的日期就在下月。另外,再过十日就是月底,又轮上书院的春季季考。这次季考并不简单,季考中名次前十名者,将会由书院直接推荐报名参加县试。”
他的话声落下,大殿之上又是一片骚动,起了一阵议论纷纷之声。两年一次的县试,这可是关系到他们这些学童科举进学的切身前途大事,他们怎能不动心,就是坐在后排的江云,也不禁动心关注起来。
虽然没有书院推荐,他们这些学子依旧可以直接到县中学衙报名参考,不过有书院直接推荐,不仅是省了一笔报名费,以及手续上的诸多麻烦,更重要的是,清河书院是县里数一数二的大书院,在县中颇有影响,有书院的推荐,多少能在县令大人,教谕等学官面前露露脸,留下一个初步的好印象,这对录取无疑是很有好处的。
所以贾梦辰这番话落下之后,不仅前排的那些以陆文鹏为首的高材生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是其他的学子,也都各个暗自憋着一股劲,要在十日之后的季考上,脱颖而出,名列前茅,夺得这书院推荐的县试名额。
目光扫过大殿之上,众学子振奋雀跃的神态一一看在眼中,贾梦辰捋须微笑,等目光掠过后排,看到一位学子也在那里摩拳擦掌,傻笑不已,不是刚才那个大言不惭的钟大用是谁。
贾梦辰顿时又感觉如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忙收回目光,轻咳一声,让大殿中安静下来,又接着道:“现在我便出一道题,当作试一场。”
话声落下,大殿中又安静下来,众学子一个个抬头注目,侧耳倾听,等着他出题。
贾梦辰转头看向大殿的廊外,略一沉吟,随口就道:“以风为题,作一篇咏志诗。大家现在就可以推敲酝酿了,中午散学前交卷!优胜者,可得一次到书院藏书阁观览真迹手稿的机会。”
罢,他没有再理会下面的学生,重新靠在书案大椅上,闭目假寐起来,只留下大殿中众学子在那里各自低头沉吟,抓耳挠腮,开始推敲琢磨起诗句。
大殿之上变得一片寂静无声,虽然这只是一场临时试,但是贾梦辰许下的优胜奖励颇为诱人,所谓真迹手稿,都是前辈名人高士留下的亲手笔墨,那上面凝聚有这些前辈名士的浩然之气,长久观摩对于这些学童的进学大有助益,谁能不动心。
这下连朱明,钟大用也开始埋头冥思苦想起来,此刻显得最轻松的,就是江云了,他没怎么把这当作一回事,只是依旧自顾自的翻看着自己手中的经书。
虽然融合了这具身躯原主人的记忆,而原先那个江云也是一个“书痴”,书读得不少,这都便宜了现在的江云,不过那个江云书读得虽多,大多却是囫囵吞枣,只明白表面意思,不求甚解,又有些钻牛角尖,见解颇有顽固迂腐之处,难怪会有“书痴”之名。
所以现在江云还是有必要重新细细品读这些经书,温故知新,领会其中的微言大义,化作自己的理解。
他在这里只顾自己埋头翻书,一都没有作诗的觉悟,一些人便注意到了他这番异常的举动,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看那个书呆子,在做什么,莫非他没有听到老师的话,不赶紧想着做题,在难里翻看什么闲书?”
“难道他想在书中翻出一篇现成的诗作出来?”
“你怎知道人家不能,不定人家已经作出一首诗来了!”
“不可能,这个书呆子要是作文,还有几板斧子,但要论起诗才,那是狗屁不通,这下肯定是在犯难,做不出来了!”
“也是,估计他已经是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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