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整洁的厨房。
江凛单手撑着虚弱的腰部,单手洗碗,他想收回之前说的那句,十八岁的自己最不缺的就是精力。
模拟器简直比狐狸精还可怕!
以后每次模拟。
最好选择晚上,模拟完,倒头就睡,这玩意肯定比安眠药还好使。
这时,江小溪灰溜溜跑进厨房,站在江凛身边,主动帮忙洗碗,一脸愧疚道:“对不起啊,江凛,连累你了。”
江凛白了她一眼。
没精力开口。
反正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
婶婶忽然来到两人后面,送来一沓碟子,眼角瞥了一眼气色不对的江凛,询问道:“你不舒服吗?”
江凛摇摇头。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状态,只需要睡一觉就好,并不是不可逆的虚弱。
江小溪仔细打量哥哥一番,一脸正经道:“唔,我现在每个月也有几天会不舒服,可能江凛这几天也是那种情况吧,我房间里有苏非,等下借你一片,要还的哦!”
江凛:“???”
婶,你在家都不教这丫头生理知识的吗?
婶婶:“……”
她黑着脸走了。
江小溪兴奋地追问江凛,是不是那种跟她一样的不舒服,江凛这才从牙缝里虚弱吐出:“是你个大头鬼!”
两人对峙间。
咔——
忽然整个房间的灯全部熄灭。
“发生什么事了?”
大厅传来婶婶惊呼。
四周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
江凛心头一沉,正准备将妹妹护在身后,生怕诡异事件发生。
“又跳闸了吗?江凛你待在这别动,我去开闸,最近家里电路总不太正常。”江小溪嘴里抱怨着,人已经摸黑来到大厅,借助月光向外走去。
阴凉晚风呼呼作响,透过厨房窗户,吹得窗帘不停飘摇。
家里总电闸在房子外面。
如果发生意外……
“别去!!!”
江凛呼喊一声,没人应答,没有多想,连忙向外跑去。
“啊!!!”
大厅传来江小溪尖叫。
江凛心急如焚,迟疑片刻,还是拖着无力的身躯,向前跑去。
咔嚓——
人刚跑到厨房门口,灯光再度明亮。
原本狭隘的门口。
此时被三人堵着。
身穿黑色皮夹克,蓄着胡渣,显然刚刚才回来,一脸英气的叔叔,带着江小溪,以及穿着白色睡衣,身材瘦高,跟叔叔七分像的堂弟江洋,站成一排,三人依次高兴祝福:
“好大侄,辛苦了,给你个惊喜,十八岁生日快乐!”
“江凛,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等会许愿,记得许一个让你妹妹我,今年有吃不完的榴莲嗷,下个月我生日,还你一个愿望。”
“生日快乐!”
“汪!”就在这时,小疾风犬摇着尾巴,嘴里叼着一个纸做的生日王冠,屁颠屁颠,跑到江凛身边转圈圈。
“蛋糕来咯!”
婶婶面露笑容,端着一个三层,顶部站着两只由奶油做的,可爱小疾风犬的蛋糕,轻轻摆放在大厅桌上。
你特么给我解释解释这叫什么惊喜?
难怪饭桌上菜,看似没怎么动过,还是热的,原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江凛错愕过后,看到这一幕,清澈双眼,瞬间被一层薄雾蒙上,眼眶湿润。
今天是他的十八岁,成人生日。
他自己都没记得这么清楚。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一直认为,这里的一切,不过是人生里的一场梦,一场游戏,只是上天跟自己开的玩笑。
他看似积极面对生活,实则对谁都有所保留。
梦嘛,总有一刻会醒。
一切是假的,所以才会不在乎。
哪怕刚刚可能会发生危险,自己想要去保护妹妹,也只不过出于维护自己多年来,演绎的人设。
一旦危险真的降临。
江凛自问,说不定,自己会跟当年与父母失联时一样,站在恐怖袭来的兽潮和父母断后换来的安全离去路口,内心麻痹,不做抉择。
直至这一刻。
他才觉得自己这些年,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两世生而为人,却总在关键事情上,逃避现实。
父母失踪后。
一直是叔叔任劳任怨,无条件抚养着他,发烧生病,看似严厉的婶婶熬夜通宵都在守着他。
天天跟自己作对的妹妹,会在关键时刻,跟婶婶拌嘴,为自己抱打不平。
向来高傲的堂弟,也会在他检测出没法觉醒御兽天赋那天,偷偷买罐啤酒塞到他枕头下。
原来,他们早就在自己心里种下名为“家人”的种子。
只是现在……才真正发芽。
江凛愧疚到哽咽,饶是向来冷静的自己,也不禁哇地一声放声大哭,一个熊抱扑向自己叔叔江守义。
“唉!这些年没给你过生日,也是怕你没从父母不在的阴影中走出来……”
江守义拍着大侄子后背,仔细一看,好家伙,几年没抱,现在站在一块比,自己都矮对方半个脑袋。
“别楞啊!快唱生日祝福歌!”
婶婶见众人尬站着,挥手一巴掌,轻拍在儿子江洋后脑勺上。
江洋委屈扭头一看,是自己亲妈打的,那没事了,于是哭笑不得,用五音不全的嗓门,开唱:“祝你生日快乐~”
众人来到大厅。
“行了,好大侄,哭一会儿就行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江守义被江凛紧紧抱着。
看对方这跟考拉一样的架势,放纵对方,那还不知道被抱到什么时候去。
他这件为了去市御兽师协会开会,特意租的名贵黑夹克,可不能被鼻涕和泪水给糊了,不然人家不让全款退。
婶婶严莉,直接白了自己丈夫一眼。
换平时,非得掐他腰不可。
这孩子十几年来,无论如何被自己责备和驱使,从来没哭过,今天好不容易宣泄情绪,高兴才对,你拦什么拦。
他哭,说明是真把这里当家。
“叔……你后脑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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