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他们能做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只要他们安分平静的生活就好。”
“当初因为加入军队的事情,因为我父亲的反对,数次不能遂心愿,我一直心里有疙瘩。可是,他是我爹,我不能忤逆他的意思,更不能置家庭于不顾。”原烈平静中带着一丝不甘,“可是身为男儿,我有我的志向和抱负,凭借军功来出人头地,搏个光耀门楣、封妻荫子,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奈何苍天弄人,让我这些年过的人不人鬼不鬼。”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原烈内疚的道:“其实,我也知道,这些年,你们母子过的不开心,我的脾气不好,伤害了你和孩子。可是,每次醉酒之后,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我的心魔太重太深了。当初的心愿不能实现,我自然希望能在孩子身上看到希望,可是,他们哥俩从小也没展现出什么特别的天赋,并不适合修习武道和灵师,我如果教习他们武道,前途渺茫,我从此绝望,心魔作祟,人也变得堕落了。”苦笑一声,原烈继续道:“现在想想,实在愧为人父,也愧对于你!”
似乎刚才那个印记,使得原烈从心魔之中解脱清醒过来了,开始认识到以往自己的诸多不是之处。
秦氏看着丈夫,轻声道:“我只是一个平凡女子,相夫教子,安稳一生便是奢望,既然你现在能醒悟,我想为时不晚,一家人平安就好。”
原烈摇头苦笑:“多少人能得以平安过一辈子啊?很多时候,不是你想怎样便能怎样的。今早的事情,让我更加有种感觉,这兄弟俩,恐怕不简单。虽然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在这种情况下,守住秘密,不该说的千万别说,是目前保护他们最好的办法了。”
见到丈夫说的凝重,秦氏也是点点头。
独自一人坐在屋里,原烈心中忐忑不安,作为一名曾经的武道天才,虽然荒废了修炼多年,但是,那分悟性和对天地感悟的灵性却不曾消失,今晨出现的奇特印记,给他强烈到深刻至极的震撼,自己虽然不算绝顶天才,但也有自己的自信和自负。可是,早上这个前所未闻的印记却让自己深深的敬畏甚至恐惧。武修,修身淬体的同时,也是感悟生命和天地宇宙,那印记似乎就蕴含了无与伦比的神秘和威势,那种丝毫无法反抗的压迫,现在还依然在心头萦绕不去。可是,早上他却同样能感觉到自己孩子身上的神秘,特别是阿宸面对印记时的非常表现,让他震惊的同时又深深的担忧,是福是祸,自己已经无法预料,更无法干预,可是,自己又该做些什么呢?
或许,可以去找找忧河禅师看看。
......
小半个时辰后,阿宸兄弟俩终于回来了,一进门哥俩就喊肚子饿的慌。
“娘,刚才镇上的老疯子直盯着我们看,好吓人啊!”小岳边往嘴里扒饭,边说道。
“哦,没事,老疯子人虽然疯了,但是不会伤害人。”原烈随口应道。
看着父亲和往日截然不同的温和脸色,哥俩感觉特别的高兴,吃的也特别香。
饭后,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按照往日的习惯,原烈都是一个人出门干活,甚少带上妻子和孩子,除非有时实在一个人忙不过来。但是今天早上,却把阿宸叫到跟前:“小宸,今天你和爹一起去看看忧河大师吧。待会让小岳去找丁先生,给你告个假。”
“哦,爹,今天干嘛去找大师啊?嗯,很多人都说忧河大师很了不得,我也想去看看。”见得父亲不复往日的阴沉,阿宸快活起来,话也多了起来。
“嗯,今天没什么活要干,爹带你去看看大师。对了,带上一些菜蔬,路上经过菜场时候再买些甜糕,给忧河大师带去。”
“哦,知道了。”
忧河禅师在阿宸出生前几年,云游到此地,便在天和镇外十数里外的九知禅寺安身不走了。九知禅寺坐落于镇外的九知山上,九知山山势不高,却是奇峰处处,清泉汩汩,林木清灵可人,风景极佳。来过九知山的人都说这里人杰地灵,不是平凡之处。自然的,九知禅寺名气很高。但是,因为九知禅寺规定极严,不允许香客随意上香许愿,更不允许外人到处游玩。故此,这九知禅寺反而地位尊崇。忧河禅师虽然来这里才数年光景,但是因为禅理精深,慈悲悯世,广为天和镇一带的人们所知,深受敬重。更有去过帝都的人,回来后说,忧河大师在京城,也是声望威隆,妇孺皆知。只是不知为何来到此处长住不走了。忧河大师的到来,更使得九知寺声名远扬。
原烈失意之时,曾经数次来过九知禅寺,并有幸见过忧河禅师,双方交谈,忧河禅师对原烈的悟性和慧根大为欣赏,原烈对于禅师的智慧和见识广博也是倍感折服。故此,原烈和忧河禅师算是老相识了。
一路上,阿宸快活的直找父亲说话,原烈似乎也放下心结,加上心怀愧疚,也是和颜悦色的对儿子的问题耐心的回答。
“爹,娘说,你曾经是一只雄鹰,镇上的武者当中,能胜过你的人不多吧?”阿宸好奇而小心的问道,望着儿子那渴望的眼神,原烈嘴角抽搐了一下,默然叹了口气:“是的,爹以前是一名很不错的武者,虽然人家叫我‘原门烈鹰’,可是,武者之中,高手那么多,一山还有一山高,谁敢说自己是无敌的呢?”似乎在缅怀自己曾经的荣耀,原烈失落中带着一丝自豪和不甘:“不过,当年,爹凭着自己的努力,在短短的数年时间成为三品百炼武者,还是相当厉害的啊。”
“哦,爹你好厉害!”阿宸崇拜的喊道,“对了,爹,我能跟您练武吗?”阿宸小心翼翼的问道:“林胤都进城给灵修师当徒弟了,他说,成为灵修师很难很难,但是,练武还是要容易一些的。我也想做一名很厉害的武者。”
儿子纯真渴望的眼神使得原烈不敢直视,难道要告诉儿子,自己当初是认为他根骨天赋不够,才放弃教习他武道吗?况且,早上的事情,更让他对自己的儿子有一种不敢轻易下结论的疑惑。
沉默了一下,原烈正色对阿宸道:“小宸,爹现在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爹今天带你去找忧河大师,也想问问忧河大师这个问题,一会到了九知寺,我们请教下大师,好吗?”
“哦,那我们快点赶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