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季 第六章 或使吾等灭亡(下）

屏上的己方天使蓝点不断消失，全部终端只有数据溢出的星船伞兵。

    米迦勒神色决然，不断的下达最新指令。

    现在，浓烟烟雾在总控中心出现，不断溃败的神恩海天使们集结。

    圣马丁鸟的叫声一样的军号发出战斗的命令。

    他们立正，手持武器，身批金色甲胄，各路溃败军队立刻集合完毕，另外一些从周边地带驰援而来零碎力量不断汇聚至中控中心。

    不久，他们就看见在军旗招展之下星传伞兵大军一步步靠近。

    神恩海战团的首领飞起半空中这样叫喊，声若洪钟。

    “拿起武器，勇士们，快拿起武器迎战，我们至死保卫木星城邦，要坚守总控中心！”

    米迦勒来了，他们看到在她脸上表情悲壮，胸有成竹。

    “每位勇士束紧他的金刚石般的外套，各自戴好头盔，要把自己的圆形盾牌握住抓紧，要么端平，要么举高，因为今天，如果我没猜错，我们今天全部会牺牲在这里，但是，草必枯干，花必凋残，因为耶和华的气吹在其上；百姓诚然是草。草必枯干，花必凋残；惟有我们造物主的话，必永远立定！”

    她这样激励他们，他们自己心领神会，马上井井有条，放弃所有的累赘，刻不容缓，毫不慌乱，他们对警告做出快速反应。列好阵势，固守原地。

    赶快看呀，不远之外，敌人脚步沉重，一步步逼近，密密麻麻，阵容庞大。

    空心的方阵正中拖着他那魔鬼般的机器，那机器的周围布置有层层将士，就像憧憧鬼影一般，接力掩藏欺诈的诡计。

    双方面对面对持片刻。

    然而突然之间路西法出现在最前面，他大声发号施令，听，如下就是：

    “把快乐的感谢献给至友；把忧愁的痛苦倾向挚爱；在爱中腾升起火焰，燃尽尘埃。”

    他暧昧不清，如此嘲弄的一番话刚刚讲完，方阵前排于是马上向右向左分开。

    撤退靠向两翼，暴露在米迦勒面前的物件既新奇又陌生，三根向圆柱一样的东西架设成一排，放在车轮上。

    就因为它们看起来非常像圆柱，或者说是用冷杉做成，所有的树杈被剔除，伐自森林或者高山。

    铜浇铁铸，坚如顽石，恶狠狠黑洞一般的嘴巴对准总控中心。

    就在每一根圆柱后面，站着一位撒拉弗，在他手上摇晃着一根芦苇，芦苇尖在燃烧。

    正当总控中心全部精灵迟疑不定，站在一块，大家的心里不知所措的时候。

    不一会，突然之间，他们同时伸出芦苇杆，伸向外加的小小炮眼，极其优雅的一点。

    接着火光一闪，整个天空马上浓烟滚滚，反而阴暗下来，空中轰轰隆隆，充满她令人震惊的呼喊怒号。

    她撕碎的全部内脏从哪些像深喉一样的机器中喷射而出，就像吐出腐烂发臭的过度饱食，铁珠的连锁弹。

    如同雷电冰雹，瞄准射向标靶一般的总控中心。

    在如此猛烈，凶神恶煞的重重打击之下。

    遭到它们打击的总控中心，断了的天鹅颈一般碎裂坠落。

    木星城邦最高大的建筑一落地，滚滚的烟尘，裹挟着碎石乱流，机械零件决堤的海浪一帮浸透了烟火飘扬的全部城邦。

    飞沙走石，遮天蔽日。

    烟尘的喧嚣片刻方才散去。

    一个巨大的影子于海浪中半空矗立。

    陡然间，这影子扩大数倍，这是本来包裹米迦勒的六队翅膀在展开。

    汩汩血红色甘露一样的液体从全身的伤口源源不断流出，片刻之前米迦勒的全套盔甲如此的光辉灿烂，现在却血迹斑斑。

    她孤独的在天上注视着，路西法的蜂群已经缭绕在城邦的每一个角落，战意盎然，高呼胜利。

    木星在自己手上失去了。

    米迦勒拔出长剑，准备履行自己的誓言，和木星共存亡。

    随即耶和华会的天使从各个方向跑来援助。

    有的打断米迦勒的冲锋，收了她的长剑。

    有的赶忙把她放在他们的盾牌上，抬回她的战车，战车撤退后停放的地点在生产基地的出谷门处。

    他们把她放在那儿，她咬牙切齿，因为丢失了木星，所以才痛苦，怨恨和羞愧。

    她的自尊心也被这一挫折轻松打垮，与路西法论力量不相上下的自信，迄今为止，跌至谷底。

    接受撤退命令的耶和华会天使们护送着米迦勒进入出谷门，将传送至安全的所在。

    在那门前，她最后看了一眼木星城邦，旋即进入门中，沓无踪迹。

    有那么一会，路西法坐着环顾四周，谁也没有发现。

    最后，仿佛钻出云雾，他光芒闪耀的脑袋以及亮若晨星的身影，或者更亮，突然出现。

    浑身焕发出凡能得到的光亮，或虚假的灿烂。

    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令地面山的行船伞兵大为惊奇，他们一个个仰起脑袋，如愿以偿地看见他们那神气活现的首领终于回来。

    欢呼的声音又吵又闹。

    全部的天使，怀着同样的喜悦，急急忙忙冲上前去，向他表达祝贺。

    他用手示意安静，讲出下面一番话赢得大家的注意力。

    “众座天使，统治天使，权天使，道德天使，掌权天使。

    绝处逢生，胜利凯旋。

    我召唤你们，现在要向你们宣布，因为你们不但实至名归，而且我要率领你们喜气洋洋地走进那即将到达的原动天。

    那个受到诅咒的痛苦之家，我们暴君的地牢。

    如今我们如同一群主人，拥有一个宽宽敞敞的世界，几乎不比我们的天堂故乡逊色。

    我的表演，你们历历在目，诸位神灵，要划上句号，请你们起立，现在就进入无限幸福后之境。

    这个证据对我，对于我们全部的反抗王上者的天使们来说都是巨大的奖赏。

    以致胜利的一幕和胜利的一幕彼此相遇。

    在如此靠近天国之门的地方，在此加上我已完成的这份光荣业绩，脚下的土地和这个世界从此将会变成一个整体，一个王国。

    一片畅行无阻的大陆。

    因此，我将踏上你们准备的大道，轻轻松松穿过“黑暗”。下降到我的掌权天使同僚中间，让他们知道这些成功的消息。”

    根达亚战团的首领正在火星城邦生产基地驻足。

    宗德里里克注视着巨大的门形建筑在地面铁轨上，被牵引车拖拽着徐徐移动。

    折射着光影交错的扭曲，激荡着地面烟尘缭绕。

    这扇门最终进入了路西法特种运输飞船的内部。

    在宗德里里克的面前，关闭了舱门，随着推进器的启动，喷射着喧嚣的尾流，离开了火星。

    飞船在进行着它的使命，宗德里里克也需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来自城邦生产基地的消息不断汇聚等待审阅。

    比特智库的科技点已经完成，

    进阶的高速导体：空穴子室水到渠成的同步完成。

    所有这些铺垫，迎来了更大的荣耀

    神经上传：天使机甲-王子级天使

    整个生产线即将升级，和大安琪儿级天使一样，可以随心所欲的制造王子级天使。

    战力更上一层楼。

    大军制造完毕后，土星亦如探囊取物。

    根达亚战团的天使众，因为持续不断的大捷喜讯，欢欣崩腾。

    火星欢快的希望宗德里里克为持续的喜讯贡献自己的颂词，于是宗德里里克通过总线程，发表了自己的演讲。

    “同路的各位啊，请注意听我说，你们是幸福的这得归功于路西法。

    你们要让这样的幸福继续下去，得归功于你们自己，也就是说，归功于你们的反抗，意思就是如此。

    这就是给你们的那个警告，要接受忠告。

    天堂制造我们使我们完美无瑕，不是不可改变，造就我们善，但又把坚持善的权利交给我们，赋予我们与生俱有意志自由的权利，不接受无法摆脱的命运控制，或绝对必然性的支配。

    他对我们的要求是自觉自愿忠于上王上者的行为，这种服务并非我们迫不得已的付出。

    他既不接受强迫的服务，也不可能强迫，因为如不自由，那么我们的意愿无外乎就是必须遵守的命数，不不能有其它的选择，怎能考验忠心，你们的遵从是否是出于自愿？

    当我们承诺顺从的时候，我自己和天使大众站在登上王位的王上者看得见的地方。我们所在的幸福环境就像你所在的一样，此外没有其他的承诺。

    我们自由的遵从，因为我们自由地爱，就像爱与不爱出于我们的意志一样，我们或者站或者坠落任凭自愿。

    但是，有的坠落是因为不顺从而坠落。我们一定能够证明我们的坠落是英明的决定。

    因为很快，我们的壮丽事业即将迎来最后的成功。

    原先指责我们坠落的天堂上宾，很快会迎来他们不甘心的，被动接受的真正的坠落！”

    火星喧嚣尘上，热情洋溢。

    从宇宙旷野的尺度来看，这个星球欣欣向荣，未来美好！

    所有被热烈浸透的夜晚

    如此遥远的旋转

    所有眼前的远去的黑夜汇聚现在

    团状颗粒风暴无声漫步太空之中，沿途的星云碎片横亘，像是风沙席卷过都市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足迹。

    颗粒风暴在一切阻碍面前虚化通透，畅然无阻。

    于无声空间**鸣发声，完成自己在宇宙幕布上的合唱。

    始终满盈

    或又虚亏

    可恶的生活

    时而铁石心肠

    时而又关心抚慰

    当作游戏一般

    时而铁石心肠

    时而又关心抚慰

    当作游戏一般

    穷困

    权力

    被它如冰雪般融化

    圣哉

    圣哉，弥赛

    圣哉，弥赛亚

    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颗粒风暴降临火星近地轨道。

    俯视这自旋悠然的类地行星。

    团团麋集，浩然长空，万里无疆。

    他们的数量的变量完成了质量的飞跃。

    合唱曲目现时更改。

    耶和华作王，愿地快乐，愿众海岛欢喜！

    密云和幽暗在他的四周

    公义和公平

    是他宝座的根基

    有烈火在他前头行

    烧灭他四周的敌人

    他的闪电光照世界

    大地看见便震动

    诸山见耶和华的面

    就是全地之主的面，便消化如蜡

    诸天表明他的公义

    万民看见他的荣耀

    颗粒完成了颂唱

    开始低维展开。

    露出了各自的容貌。

    浩然长空，万里无疆。

    火星的近地轨道上。

    不可数记的颗粒展开为同样数目的。

    当量单位为亿计的氢弹。

    一时之间，时间静止。

    氢弹的矛尖垂直挺立，阻断了通往火星的所有可见光。

    旋即，它们开始加速！

    主让我变成祥和的工具

    在仇恨的地方播下爱，在伤痛的地方播下宽恕

    在怀疑的地方播下播下信心，在失望的地方播下希望

    在黑暗的地方播下光明，在悲伤的地方播下喜悦

    世界融化在无瑕无尽的光辉里

    脆弱的活叶一起燃烧，光亮胜过寒星

    它们一边唱着这样的赞歌，一边飞着。

    它们沿着它们的航向，飞速地穿过密密麻麻的火星地表，洒下它们的灾祸。

    蒙难火星面色苍白，惊慌失措，无处可逃。

    它们抵达了地表。

    那旱地仿佛因为固体燃烧剂而曾经燃烧，如同湖泊因为液体燃烧剂而曾经燃烧一样，所以呈现那样的色调。

    就好像当地底之风的力量搬走从罗布泊海角撕裂一座山岗之后留下的伤痕，或者就像那咆哮的埃特纳火山被粉碎的一侧，它本身易燃和注满燃料的五脏六腑因此孕育着火焰，火山猛烈喷发，风助火力，蒸发后留下一个烟雾缭绕，恶臭熏天的烤焦底部。

    宗德里里克从火星城邦总控中心的废墟中爬出，六对翅膀黑灰破烂，他抓住巨大的通风管残骸，以此支撑自己踉踉跄跄的步履，行走在正在燃烧的泥灰上。

    那灼热的气浪，星火闪跃，铺天盖地，烧的他浑身疼痛难熬，即使如此，他却统统忍受，一直腾飞至可以抵达最大高度的半空中，他停在空中，呼唤他的军团，他们虽然形如天使，但却神智恍惚地躺着，就像层层叠叠的秋叶散满瓦伦不了的条条小溪。

    哪儿的参天古木遮天蔽日，从而使坎特的树影斑驳，或者就像漂来漂去的稀稀拉拉的海草，他看到的景象，就如同当初拉美西斯和他的孟菲斯托骑兵出于对背信弃义之人的憎恨，他们追击歌珊地的逗留者时，俄里翁武装的狂风，激怒红海海岸，其惊涛骇浪吞没了他们一样。

    同伴的浮尸和毁坏的战车，无处不在的悲惨绝望，数不尽的损失，这些覆盖着洪流，他们令人惊骇的变化令他目瞪口呆。

    毁灭

    火海

    绝望

    死亡

    宗德里里克的惨叫声如此响亮，以至于火海连天的火星之上深深回响。

    “死啊，你得胜的权势在哪里？死啊，你的毒钩在哪里？死的毒钩就是罪，罪的权势就是律法。”

    抬眼望，第二波颗粒风暴业已完成了低维展开，宗德里里克异常清醒的看见它们很快开始了加速。

    整个火星最后的言语，是宗德里里克冲天怒号。

    “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在地上。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之外得见造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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