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中想把三头龙怪扶上岸,可是它太重了,柳不幻根本就搬不动。柳不幻仅仅是将三头龙怪的中间那颗巨大的头颅抬起来,就耗费了很大的力气。
柳不幻悲痛地望着三头龙怪,道:“我怎么才能救你呢?”
三头龙怪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救了。
柳不幻拼命也摇了摇头,眼中含着热泪道:“不,不会的,你一定有救的。”
三头龙怪眼角流出了几滴清泪。它微微闭目,然后又睁开双眼,艰难地伸出左前那血红的翅膀,然后用翅膀的尖端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柳不幻。
柳不幻不知何意,一脸疑惑,道:“什么意思?”
三头龙怪有些焦急,又用翅膀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然后用翅膀尖从肚子上方划到下方,再指指自己的肚子,又用翅膀尖指了指柳不幻的嘴。
柳不幻试探着问:“你是说让我划开你的肚子,将你肚子里的一个东西吃了?”
三头龙怪兴奋地点了点头,显得十分高兴,但也很疲惫。
柳不幻急忙拒绝道:“不行,这怎么行?你还有救,还有救?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你呀?”
三头龙怪目光中蓄满了失望与期盼,它“嗷嗷”地叫了几声,似乎在表示对柳不幻的不满。它艰难地用左前翅膀尖将柳不幻的右手拨弄到自己的肚子上。然后一双巨大的眼瞳望着柳不幻,目光中充满恳求和希望。
柳不幻的目光与它的目光交汇在一处,可他却不忍心呀,面对这个自己十分敬佩的战友,自己怎么能下去手呢?可是他分明看到了三头龙怪的执著与希翼,忧伤与不甘,鼓励与热盼。
正在人兽四目相对之时,突然,三头龙怪嘴中又吐出一大口猩红的鲜血。
柳不幻急忙用力扶住它的中间头颅。它的左右两侧的两个较小的头颅早就失去了功能,低垂着。可见中间这个体积较大的头颅应该是他的主头,控制着神经中枢,cāo纵着它的一切行动。
三头龙怪虚弱地“嗷嗷”叫了两声,又用左前翅膀尖将柳不幻的右手在它的肚子上蹭了蹭,接着虚弱的双瞳中再次流出了几滴清澈的泪珠。
柳不幻满含热泪,哽咽着说:“我我答应你就是了”
听到这话,三头龙怪的眼瞳中露出欣喜和满意,然后便虚弱无力地、缓缓地闭上了眼帘。接着,主头一软,歪向一旁。
柳不幻悲痛万分地哭喊道:“三头龙怪三头龙怪你不能走呀,你不能走呀”然后双手抱着三头龙怪那巨大的主头放在胸前,眼泪止不住地奔涌而出。
不知悲伤了多久,柳不幻的双臂都酸痛得再没有一点力气了,才恋恋不舍地、小心翼翼地将三头龙怪的中间头颅放下。
柳不幻坐在石头地面上,愣怔了良久,才开始想到底要不要履行自己的诺言。如果履行,那就要对这个颇有灵性、令人敬佩的三头龙怪剖腹了。如果不履行,自己似乎又对不起它临终前那充满希翼的眼神。
哎,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人生为什么会遇到这么多的选择呢?选择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柳不幻觉得。
最终,在内心挣扎、矛盾了很久后,柳不幻决定履行自己的诺言,让三头龙怪瞑目。
柳不幻又坐了很久。才缓缓地起身,走到三头龙怪的身旁,恭敬地说:“三头龙怪,我的好兄弟,对不起了。”
说着,右手紧紧握住飞刀,向三头龙怪的肚子划去。
划了一刀后,柳不幻发现飞刀只是在三头龙怪的肚子上留下了一条白色印痕。
三头龙怪的肚皮本来就很厚实,加上柳不幻不忍心用太大的力量,所以并未划开。
“对不起,我要使劲了。”说罢,柳不幻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右手的飞刀中,然后猛地往三头龙怪的肚子上划去。
“嗤”一声利响,三头龙怪的肚皮被划开了。鲜血涌了出来,由于三头龙怪已经死了好一会儿了,所以血量并不算大。
柳不幻扭过头去,不愿看到这残忍的一幕。
过了半晌,柳不幻转过头来,狠了狠心,开始继续干活。他在三头龙怪的肚子内寻找着,看有什么东西是三头龙怪一定要让他吃的。
翻找了好半天,也没有找出什么东西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魂晶?龙元?还是其他什么奇珍异宝?柳不幻在心内思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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