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鸢冷冷看了一眼旁边昏倒而带来一片混乱的姨娘、姐妹们,淡然说道:“几位姨娘身子不大好,还是先回去休息吧。阿玛若是醒来,我自会派人通知你们。”说完一个眼色过去,自有下人们上来,连拉带拽地将几个姨娘和姐妹们拉了下去,免得她们在这儿碍眼。
那些姐妹们自是不甘,但又能如何呢?晴鸢的四贝勒福晋的身份是她们这辈子也望尘莫及的,只能乖乖听命。
但甩过来几个愤恨嫉妒的眼神却是在所难免的,晴鸢却根本懒得在意,径自走到母亲身边,柔声说道:“额娘,阿玛命中注定该有此劫,您也就别伤心了。天意如此,谁也无能为力。”
姜佳氏却并不搭话,只是默默泪流,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晴鸢叹了口气,道:“详细的情形,女儿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阿玛陪着皇上前去狩猎,突然堕马,便成了这副模样。”
姜佳氏木然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丈夫,心似乎已经空了。
再不言语。
就这样默默守着费扬古,母女二人谁也没说什么,等到三位哥哥闻讯赶了回来,见此情景,更是仿佛晴天霹雳。
费扬古虽然是康熙宠臣,但他的三个儿子却都是平平,若他就这么去了,这一家的命运实难预测。
三个儿子都不是笨人,震惊过后,只能接受现实。
父亲已经眼看着不行了,可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他们只得请了晴鸢母女,一同商讨对策。
至于那些姨娘们,这会儿却是没有她们的位置的。
待问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三个儿子们面面相觑。
费扬古乃是跟着皇帝出去的,在皇帝身边却突然堕马,这算怎么回事?
若说费扬古不善骑射也就罢了,可他之前跟皇帝一同狩猎那么多次,什么事都没发生,偏生这次就出了问题,让人怎么想?
而同行的那么多人中,为何就只有他一个人堕马?
这些疑问,抽丝剥茧,千丝万缕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老三便愤然拍案而起,怒道:“我这就去求见皇上!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皇上怎么着也要给咱们一个交代!”
“放肆!”老大怒喝道,“你还想跟皇上别苗头不成?想让咱们全家都诛九族么?!”
老二也劝道:“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父亲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咱们家眼看大厦将倾,当务之急就是要想想该如何自保,你去惹什么是非?!”
老三见两个哥哥都如此说了,顿时便也泄了气,耷拉着脑袋,闷不吭声坐在一旁。
晴鸢和母亲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姜佳氏如今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这些?丈夫即将不久于人世,之前的各种恩恩怨怨也都一笔勾销,她现在只伤心未来的日子,没有了丈夫可怎么过?
还好,还好她的晴鸢已经有了个好归宿啊……
她便又忍不住流出了泪来。
晴鸢则是心中一片淡漠。
这一路上,她哭也哭过了、伤也伤过了,所有的心境都已回归平淡,面对着同父异母的哥哥们的表演,无悲也无喜。
三人见她们母女始终无动于衷,不由便也有了几分尴尬。
老大干咳了一声,试探着问道:“母亲,妹妹,依你们看……该如何是好?”
费扬古一死,能够保全他们家、成为他们家的保护伞的,就只有晴鸢了,她在三兄弟心目中的地位,虽然以前就已经很高了,现在却更加无限制地拔高起来。
晴鸢瞥了他们一眼。
不管怎么说,总是一家人,以后母亲在这个家里还要接受他们的奉养,倒不好把事情做绝了,伤了表面上的和气。
她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冷冷说道:“皇上这次,特旨让我服侍阿玛回来,又赐下诸多赏赐,这都是难得的恩惠,又有多少人能有这般体面?人要懂得知足,否则引火烧身,为时不远。”
三兄弟都是一惊,对视了一眼,心里许多不该有的心思顿时收了起来。
她又叹了口气,说道:“为了阿玛的事情,这次我不得不把宝哥儿留在了德妃娘娘那里,孤身陪着阿玛回来,这就是皇家的处事之道。至亲之人尚且如此,何况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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