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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以后,似乎是习惯了,在学校的时候,总是趁着时间多,飞去上海那边找他。
其实哪有什么女人之说,她每一次仔细检查每一间屋子,连跟稍微长点的头发根都没发现,更别说什么女士香水,女士内衣什么的,搞得她每一次都被薛锦寒嘲笑,说她总有一天会神经衰弱。
薛锦寒的天蓝色头发,在程莫依第二次飞去上海的时候回复了最初的栗色,长度也变短了,程莫依坐在理发店里,笑着说:“这样才像是男生嘛。”
薛锦寒很宠她,任由她闹。
在家里的时候,她让他空口吃芥末,他眉头也不皱一下;去坐烂俗的摩天轮,本来已经够晕的他,还得要护着另一个晕乎乎的她;坐完过山车,想吐的他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给同样吐了的她买矿泉水;他带着她逛遍了上海大大小小的时装店,大多数的时候她却只看不买;她不高兴了,他扮演红鼻子的小丑逗她开心。
这样的事情很多,这样简单的幸福并不少,所以程莫依,才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对这样的阿锦念念不忘吧。
夏之琳忧心忡忡的看着这样的程莫依,她说程莫依总有一天会栽在薛锦寒手里。秦夜说,也许这是两人之间的劫难,熬过去了,就是个艳阳天,跨不过去,只能说两人缘分就到这了。
这样的日子久了,薛锦寒已经在上海混得风生水起了,每一次程莫依提起让他回北京,他的眉头就会一连皱上好几天。
大四那年的冬天,程莫依终于忍不住问起薛锦寒,关于他的故事,却被薛锦寒用一句“没什么”搪塞。
程莫依从后面抱住薛锦寒:“阿锦,你为什么从来不愿意告诉我你的事呢?”
“真的没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嘛,那有什么心事可说啊?”薛锦寒反手抱住她纤细的腰身“睡吧,明天你就要回北京了。”
“阿锦,你说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黑暗中,程莫依看不见他的脸,只是听见清晰地呼吸声近在耳边。
如果说第一次决定来上海看薛锦寒一眼是冲动的话,那么以后的事,是不是可以说成是顺理成章?那晚穿着水绿色的裙子躺在薛锦寒的大床上感受着他遗留在这里的气息,心里饱满的就像是熟透了的石榴,又酸又甜。
午夜的时候,她起床,光着脚站在卧室的门口,静静看着躺在客厅地上的薛锦寒,心思游荡之后才发现薛锦寒也睁大着眼睛看着一张照片。
她明明记得那个相框原来的地方是薛锦寒的照片,现在却成了自己的照片:穿着休闲服,帆布鞋,走在樱花飞舞的小路上,手上还提着饭!
怪不得她总觉得自己那时候走在通往食堂和教学楼的樱花路上时,总有一种被窥探的感觉。
那一晚,她也这样问过薛锦寒,她说:“你为什么偷*拍我的照片?你为什么在那一夜之后待我如同陌路人?”
那一晚,薛锦寒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看着她,直到她自己觉得索然无味,回到卧室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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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悬着一颗心,依然在等待着薛锦寒的答案,一个让她有勇气走在他身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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