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给萧家送消息来的却并非旁人,而是四房的萧铭枫,虽说明面上据言是年前已是考取了秀才的功名,但也觉得并无可能再更进一步才索性归乡来安心下来将家中的一众田产治理稳妥,可萧铭楠兄弟俩也早在四弟前面的数封信函中便已有些察觉出异样来。
“大哥,其实你们也定当已从小弟数次来信中瞧出不妥之处了吧?”看着对面而坐的两位兄长也皆是对视一眼后,才满是担忧的望向自己过来。
萧铭枫才接着点着头,幽幽的言道:“自从我家三哥得中举人之后,便开始好运不断,先是受了以前的东家,如今的上峰诸多关照,不但是为了一任知县,而后又是连着两年都在年终得了佳评,因而才能以举人的功名坐稳这七品的正职,其中的艰辛也是我们身边各位师爷有目共睹的。”
听了四弟这般一提及,萧铭楠也随即颔首附和道:“旁人不知其中利害,但咱们家中兄弟们也都是略有涉及的,又怎能不知一二的,三弟能有今日也都是实至名归的。”
“但大哥……。”这边的萧铭枫却莫名有些激动起来,刚要将实言相告,却又犹豫起来,若是自家两位兄长知道实情后,自己的三哥在家人眼中又将是何等模样?
可再转念一想,如若真要将自己所知之情全盘托出,倒又是不敢,这般一来莫说是嫡亲的兄弟,只怕就是同族中的族兄也未必能见谅一二的,但眼下事已至此还是不得不据实相告才是上策,只将那段隐去便能保全这兄弟之谊就好。
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才正色接着自己,前次之言道:“但是大哥你们却是又有所不知,自第二年我家三哥无意中帮得一高官的舅家侄儿,逃脱了本当所受的牢狱之灾后便似变了一位,自此往后就再无见过我三哥在为官之初时那般公正严明了,不但如此,近几月来已是越发的不敢让人亲近了。”
顿下言语,神色更为凝重起来,抬头望向兄长言道:“现在的时局又有些扑朔迷离起来,而我那三哥本还是保持中立之态,可眼下却已是别官位迷住了双眼却是颇为叫人担忧的。”
一听四弟谈及时局开始,那旁的兄弟两人就已也跟着将脑中的那根敏感异常的神经给紧绷了起来,萧铭楠也故作镇定的追问一句道:“怎么三弟他也已卷入朝野各派的党争之中了嘛?”
略为沉重的点了点头,压着声音告诉道:“我三哥本就是个极小心之人,原来还只是在公事之上偏袒着便罢了,可如今却开始变本加厉起来了,我委实担忧了好一阵子,就是初时一同给三哥作幕的几位也已是瞧着忧心,纷纷寻了各自的缘由离了回家去了。”
说着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也已是明里暗里的劝过三四回了,可我三哥他非但全然不觉,反倒对我好言相劝也已是厌烦不已,偏巧年节后我家娘子在家中突觉不适,请了大夫诊过脉象后却是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一直待到如今眼看就要分娩在即了,却索性就以此为由命我送了娘子回乡待产来的哦!”
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干笑两声后,才又重新抬起头来望向座上的兄长感慨道:“大哥,想你四弟我虽不是什么仕途之材,即使想要考取这秀才功名也可算是费尽周折,可却也不是那是非不明之辈,如今我家三哥三嫂都已是全然被这一个‘官’字给迷的神魂颠倒了,却自不知此间若有任意偏差便是再无反转之地的,小弟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于是这般苦劝,倒不如抽身归乡帮他看住这最后仅有的避退之地才是道理。”
此刻对面的兄弟二人也已俱是颇为惋惜的重重点着头认可到,萧铭柏也是无不感叹一声道:“我也算是见过这官场上的种种景象来,却不曾想会有一日,自家的兄弟也是如他们一般从此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
看了其余兄弟俩一眼才接着告诉道:“你们可是还记得当初我为何辞馆回家的,说来旁人或许不信,当初的那位风光无限的知县老爷,如今却已是身披枷锁被流放至三千里外了,与其说之位是一时的贪念才最终落得这般田地,却不知他不过是朝廷党争之中一枚可有可无的弃子而已!”
“所以我在信中未敢提及许多来,便也有此担忧的,也望二位兄长不必再劝说我家三哥了,他此刻已是再无回头之时了,其实早在那次尝...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