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有根点点头:“嗯,是个傻子,小时候精神上受了刺激,时不时的犯疯儿。可是,大嫂嫂有个巧处儿,她只要一做绣品,就很安静,说话,做绣活儿都跟正常人儿似的,而且长得也俊,我那天去他家送无花果儿,还遇见大嫂嫂了呢,她还跟我说话了。”
“这么好?”大妞挑挑眉,这么好的话,大满干麻要进镇?他怎么舍得进镇?
“好什么呀,也不知怎的,一见到大满哥,大嫂嫂就会犯疯儿,又踢又打又咬的,还砸东西。孙叔孙婶没法儿,把大满哥弄进镇里学打铁去了。现在一月回来两回还好点了,大嫂嫂一般不会犯疯儿。刚才想是被二妞姐的叫声吓着了,才犯的疯儿。”
“那,大满哥白有这么个俊媳妇儿,却碰不得,不是又上火,又憋气?”
“憋气什么呀,就这,大仓哥还没有呢。”有根有些不平地拍拍身上的尘土,轻轻揉着手中的草鞋,将鞋上扎人的草腾磨得软和:“大仓哥去年就该娶妻了,可是孙家奶奶病了,一直没娶成。现在这种情况,只要孙家奶奶的病治不了,大仓哥是别想娶妻了。这么拖下去,大仓哥连个傻子都娶不上。”
“孙家奶奶要治病,大仓哥又要娶妻,看来二妞这回是嫁定了米地主了。”大妞略有忧色的坐在炕上,轻晃着小腿。
有根抬头趴在大妞眼前,仔细的望了望大妞,伸手拨了拨她额前的刘海,一脸的老成:“我的姐呀,别担心别人了,担心担心你自已吧。二妞姐嫁谁都是要做新嫁娘了,可是你呢,你去年就及笄了,回家来也有段日子了,却一个说媒的都没上门。唉,瞧你这身破烂衣服,看来下回赶集,真得先给你换一身利索的。”
大妞挑挑眉,伸手弹了有根一个崩儿头:“你个小东西,小小年纪懂得还不少。”
有根咧开嘴笑,露出小小的整齐的一排牙齿,吐了吐如樱花般粉嫩的小舌:“我担心你,嫁不出去麻。”
“快去生火吧!该做饭了。”大妞跳下炕,吩咐有根生火,她则出屋又往孙家那边望了望,孙家这时也生上了火,做开了饭,想是这会儿不可能过来说佃地的事儿了,也就死了心,回屋做饭去了。
晚饭做的白面疙瘩汤和烤山药,姐弟两个这几天一天三顿的,光吃山药了,再好吃的东西也吃得不香了,有根现在一闻见山药的味儿就想吐。大妞打算着,下顿不敢再吃山药了,用那点白面掺着野菜做些菜包对付一下,然后再换回山药来,这样来回换着,起码还能顶到下次赶集。
吃完饭,收拾好了碗筷,有根便进里屋做绣去了,大妞则搬了个小凳坐在屋门口,巴巴的望着隔壁孙家,孙婶今晚要是还不来,那这佃地的事儿怕是真就没戏了。
又过了一刻钟,大妞正要打算回屋去编草鞋的时候,孙家的门‘吱嘎’一声,然后就见孙婶手里拿着什么,出了院子,直朝着自家院子而来。
大妞心中狂喜,忙站起身,眼神灼灼的望着孙婶进了院子,道:“孙婶?”
孙婶笑笑,拉着大妞进了屋:“你看你急得,还在这等上了,想问佃地的事儿吧?走,进屋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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