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怒意。
“你打得过我?”江影冷眼以对,“要不是江艺的面子,你以为我会在这坐着和你聊天?”
眼看两人间的*味越来越浓,江艺立即出声劝阻道:“江影姐,安宁哥,你们都少说两句吧。”
随后,他向江安宁借来zippo打火机。
虽然外壳的密封性不错,但多多少少还是浸了点水。江艺连打了几次,这才窜出了一朵火花。
他用茅草生活,将柴火点燃,我们一群人围着烤火。
温暖的火光,逐渐驱散了我们身上的寒意。
茅草屋外,余生哗啦,打在叶片之上,发出好听的声响。
江影看向江艺身后放下的古筝,饶有兴致地问道:“什么时候学的?”
“学了几年了。”江艺轻声道。
短短两句对话,透着一种故人陌生的感慨。
“我记得高中那会,你就借别人的筝谱来看,我还骂你学这些有什么用。”江影居然笑了,和对待江安宁的态度判若两然。
“行啊,以前朝思暮想的汉服也穿上了,你活得···比我这个姐姐好。”
“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我替你高兴。”江影的大拇指抹过鼻子,将鼻尖上的血迹擦去。
江艺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道:“其实都亏了安宁哥,如果不是他的话···”
“你再替他说话试试看?”江影一句话,顿时让江艺蹙起了眉头,抿唇不语。
火光仍在燃烧着,柴火发出“噼啪”的轻微声响,茅草屋里一时有些安静,雨声显得越发清晰,让人莫名地心神有些安定。
“弹一曲吧,我也想听听。”江影用树枝拨弄着柴火,看似随意地说道。
“嗯。”江艺应了一声,向后缓缓退开,盘腿坐下。
纵使浑身衣衫上满是泥水,头发濡湿地贴在脸上,也不减清隽。
他像对待心爱之人一样细致而专注,用烘干的衣袖拂去琴上的水渍,又仔细听音调弦。
琴声叮咚如流水,响起那一瞬间,似乎连天地也浩渺远去了。
“平沙落雁。”江安宁轻声道。
我跟着点了点头。
平沙落雁,其实有几种不同的曲调意境。
一是借鸿鹄落雁,比喻壮阔凌云的心胸,较为激昂;二是静到极致,以曲勾勒秋景落寞。
还有种种,我也不太清楚。
但在江艺这里,就算我这个外行都能听出来,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既落,则沙平水远。意适心闲,朋侣无猜,雌雄有叙。”我没忍住轻声感叹道,看向了江艺。
他是在感慨啊,人不如雁,悠游自在,无忧无愁。
江艺走心了,这一曲算是弹给江安宁和江影听的。
可惜一曲终了,也只能博得称赞感叹,夸他琴艺非凡。
我看到他的眼眸有一瞬的黯淡,旋即恢复如常。
江安宁沉默片刻后,向江艺开口道:“那边有纸杯和茶叶,你拿过来烧一壶吧。”
江艺面露惊喜错愕之色,愣了一秒。
我也是心头一动。
请茶,江安宁是要道歉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