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张旗鼓地查明,才能封住悠悠之口!”顾昌给着自己的建议。
“下旨,由韩王、齐王、楚王,和圣阳郡主,一同查明!”让皇亲查皇亲,是最好的选择。
顾盈盈走进刑部:“尸检结果出来了吗?”
李章走在她身旁:“出来了,是父皇驾崩当日死的。”
“如此说来,事情又复杂了许多。我不太相信李岚已死,想先看看那具尸体。”李岚那样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走进停尸间,顾盈盈翻开盖着尸体的白布。尸体的容颜的确是李岚,但是知道世间易容术,自然不会凭一张脸断定。易容容易,可是要在身体各个地方模仿的相似。是很难的。
她抬起尸体的双手,查看了很久。
齐王李冠已经有些受不了,毕竟这是他多年来支持的五弟,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实在是
李章则是对尸体有些恶心,看着顾盈盈抬起尸体的双手。不禁出声阻止:“盈盈,这样能看出东西吗?”
“这双手,也没有端倪,的确是练武之人的手。”她放下那双手,开始查看尸体的伤痕。
验尸她是不会的,她只是想确定这就是李岚,同时发现真正的死因。
“脖子上的累痕,确实是白绫,而且角度是自杀。”顾盈盈叹息着。
如此说来。李岚,是真的死了!
那个红衣张扬的男子,那个武功卓绝、深藏不露,却独独对顾盈盈一往情深,爱而不得终至流连花丛醉生梦死的人,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在曲江的画舫上,对她许下“拿江山为聘。许你一世繁华”的诺言。
而如今,终究是成王败寇。死于非命。
闭上双眼,轻叹一口气。世事就是这样无常,如果当年,顾盈盈嫁给李章,也许此生都能远离争权夺利,做一对比翼齐飞、才倾天下的富贵闲人;如果当年。顾盈盈的花轿真的被李岚截下,也许李岚会成为盖世明君,而顾盈盈能够成为一代贤后,帝后同尊。
如此想来,倒是如今的她。把这繁华长安搅成一滩浑水,剪不断,理还乱。
一步错,步步错。从最开始的错过,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李岚,也许我会一直记得你。记得你,被命运捉弄了,的可惜。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一片清明:“把结果报给皇上吧!”
李冠和李章没有明白,为何圣阳郡主看上去似乎有许多惆怅,然而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李曜却隐约推测得到。
你是在为李岚惋惜吗?
还是只是在叹息自己?
“对了,盈盈,赵王妃说,她想见你!”李章突然开口。
“见我?”顾盈盈有些诧异。
赵芷柔之所以嫁给李岚,不过是因为赵家和贤妃。从这一点上讲,那个女子,也是可怜人。
“赵王妃找我何事?”顾盈盈抬头询问李章。
李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要见?”
她沉吟片刻:“要见,一起见,免得她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还要嫁祸到我身上。”
走进赵王府的主厅,那个外表温柔的女子一身素缟地坐在主位上,神情淡漠而悠远。
“臣女参见赵王妃!”顾盈盈没有忘记礼数。
赵芷柔没有叫她起来,却笑了:“成王败寇,我还是赵王妃吗?”
顾盈盈径自起身,坐在李章下手,对面是李冠,李冠上面是李曜。
“赵王妃有话不妨直说,皇上有旨,赵王府,会一直存在,您也一直会是赵王妃!”顾盈盈说。
赵芷柔无奈地笑:“赵王都不在了,赵王妃还有什么意义?何况”
她顿了很久,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无奈、惆怅、叹息、嫉妒:“何况,在他心里,赵王妃始终另有其人!”
顾盈盈不动声色:“王妃有话不妨直说。”
赵芷柔突然笑了:“你要我直说,你不怕,他们听到?”
“臣女行的端坐得正,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顾盈盈平静地说。
“你还真的是大胆,也许只有你这样无所畏惧的女子,他才看得上吧。可是终究,他因为你,幽禁在这里,把天下抱负悉数废弃,最终只有放弃自己!”赵芷柔一改昔日温柔本色,有些歇斯底里。
顾盈盈没有回答。
“你知不知道,他有那么多女人,可是他一个都不爱!那年我刚进府,就听到一个姬妾跳了霓裳羽衣舞,被他凌迟处死。我才知道,霓裳羽衣舞,是赵王府的禁忌。后来,有个庶妃因为诟病你的诗作,被他扔去喂老虎。我才知道,他心里的人,原来是你。”
李冠和李章闻言都十分惊讶。李冠从来没有发现李岚的这份心思,而李章就更不用说了。
顾盈盈淡淡地笑了:李岚和李章,果然是不同的,一个热衷于顾盈盈的模仿者,而另一个则把顾盈盈放在一个女神般不可亵渎的位置;一个因为爱而不得醉生梦死流连花丛,而另一个心灰意冷洁身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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