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叠纸,得意洋洋道:“周秀才,你先别嚷嚷,看看这些是什么?”
周何之心惊疑,凝神看去,有些熟悉。
王富贵扬一扬手:“总共七十八两五百三十二钱,这是你欠我的钱。”
“什么?”
周何之神色一变:家里举债,他自是知道的,因为不少债务都是他出面借到的,亲笔画押,假不得。
然而这诸多债务,都是向亲朋好友拿的,可没有跟王富贵要过分。
“这是怎么回事?”
王富贵一声冷笑:“他们见你没有举,怕你还不上钱,所以这些债务全部转手给本公了,枉你是个读书人,连这个都不懂。”
周何之一听,一颗心沉下去:定然是王富贵有所企图,就出面找到债主们,把他们手上的欠单买了过去。
这样,他就成为周何之最大的债主了。
心里细细计算一下,自家欠下的外债差不多近百两,眼下王富贵拿着的欠单有七十多两。也就是说还是有一些人勘破王富贵用心,不肯转让债务。
“你想做什么?”
王富贵一双眼睛不住往李婉身上瞟去:这女虽然因为操劳的缘故,手粗脚粗,但模样确实不错,身材也好,尤其屁股,又圆又大。弄起来定然非常舒服。
嘴里说道:“欠债还钱,天公地义,你问我要做什么?我呸!”
周何之面皮涨红:“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请你宽限几天。”
王富贵一摆手:“瞧你的样,莫说宽限几天,就算宽限十天半个月。你也生不出钱来。周秀才,我说得对不对?”
“这个……”
周何之无言以对,懊恼无比:短短时日,不管如何都筹不到这么多钱。
王富贵早有预料,笑吟吟道:“周秀才,大家都是府城人,莫说我不留情分。我倒有个建议。”
周何之疑问:“什么建议?”
“嘿,我瞧你媳妇倒还顺眼。只要你肯让她跟我走一趟,我便宽限十天;走两趟,宽限一个月;要是三趟嘛,哈哈,准你半年才还钱。这条件算是宽厚了吧,你看如何?”
王富贵御女无数,手段老辣。其实就是图个新鲜,玩弄几次就腻歪了。要让他为了李婉赦免债务,等于割他身上的肉,断无可能。
周何之一听,顿时明白对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了,手脚冰冷,指着他。忿然道:“你给我滚出去!”
王富贵一张肥脸阴沉下来:“周秀才,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滚!”
周何之心底血性被激发,反手搬起刚才坐着吃饭的椅就掷过去。
王富贵身后一名汉大步抢出,一伸手。便将这椅抓住,喝道:“敢打我家少爷,找死。”
飞起一脚将周何之踢倒在地。
王富贵眼里只有李婉,朝左右打个眼色,登时有两名随从扑出去,一左一右,抓住李婉双臂,又伸出手去捂住她嘴巴,直接往屋里拖去。
这一次,王富贵决定用点硬手段,反正完事以后,要是周何之敢告,他就反咬一口,说是周何之不想还钱,故意让老婆来勾引自己,是诬赖。
家遭遇变故,两个孩被吓得哇哇大哭。
王富贵听着心烦,喝道:“都给塞上嘴巴。”
周何之的儿机灵,飞快往门外逃去。
“抓住他!”
一名随从凶神恶煞撵上来。
男孩刚跑到门口,忽然见外面踏进来三人,其一个身材矮胖,面容凶恶。他以为这三人跟屋里的人是一伙的,被吓得脸色苍白。
随从追到,见着三人面生,也是吃一惊,眼珠一转:“你们是什么人?不相干的快出去,少管闲事。”
矮胖汉不由分说,上前就一脚,将这随从踢得摔出三两丈多远,叫得像杀猪一般。
这一下,屋里的王富贵等人都吃一惊。
周何之挣扎着起身,看见来人,欣喜地叫道:“道远!”
他老婆李婉趁对方走神,拼命挣脱身,跑来将夫君扶起。
陈三郎带着蟹和雄平两人走进来,打量一眼,顿时有几分了然,看着王富贵,眼神渐冷:“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入室行凶,就不怕枷号流放?”
枷号,就是让犯人在脖上套着沉重的枷锁,跪在衙门外示众。这可不是套着玩的,枷锁都是几十斤上百斤的东西,套在脖上,根本抬不起头来,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把脖给压折了。
王富贵一愣神,但很快反应过来:“你们又是什么人,胆敢打伤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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