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龙大哥的底子倒是真不错,比小妹高出至少三级,奇怪的是经脉内红白两条真气,既分离又融合,以螺旋状汇于丹田,这种阴阳二气合练的内功,这百年来江湖上可是没有多少,难怪小妹不是对手。”
皇太工啧啧出声:
“我的天哪,你这还是人眼么?”
忽然想起一事,双手下捂:
“我靠,你不会连衣服也能看穿吧?”
南宫婉儿上去就一巴掌,正拍皇太工脑门上,啐道:
“你个下流胚!”
龙飞抓住二人的手,低声道:
“别闹,正事儿要紧,依婉儿来看,咱们该怎么办?”
南宫婉儿二话不说,伸手从皇太工怀里掏出银子包掏出来,捡了几块散碎银子,看了看黄太工这一脸不舍,伸手又把最大的一块抄起来塞自己怀里,剩下的团吧团吧照皇太工的脸一撇,回头冲着龙飞道:
“我去接暗号,皇小弟回房去等着,看看有没有人来找,至于龙大哥,最好一直盯着这个老乞丐,以这个老乞丐的武功,最起码皇小弟和我想一直跟住还不被发现恐怕是力有未逮,只能龙大哥出马。”
龙飞点头,看看皇太工,黄太工也不情愿地点点头,的确这种办法要比两个人回客栈呆呆地傻等要强多了。
龙飞四下看了看,天将黑未黑,吃饭点还不到,古家楼附近行人不多,龙飞双脚用力,之后手脚并用,从古家楼的后墙上悄无声息就爬到了五丈余的三层楼顶,俯身趴在瓦檐上,远远盯着小巷口的老乞丐。
皇太工不情愿地也站起身来,走原路绕了半圈回到了古家楼的正门,回到客房里呆等着。
南宫婉儿故意等了一盏热茶的时间,之后缓缓走到老乞丐身前,从袖里拿出三两三钱碎银,蹲身放在老乞丐钱的碗里,转身回到古家楼楼后,从侧面小巷中走皇太工的原路回到对面的客房。
龙飞一动不动。
老乞丐连眼睛都没睁开,裹着破棉衣一动不动半卧着。
将近一个时辰,天彻底黑了下来,古家楼出来一个伙计,搬梯子点着了巷口的风灯,老乞丐眯眼看看,依旧一动不动。
一直到现在,龙飞都不太相信这个老乞丐确有绝技在身,怎么看都只是个病怏怏懒洋洋的乞丐,哪有一点儿会武之人的霸气?
老乞丐伸出干枯乌黑的一只手,把身前的破碗捡起来,把碗里那三两三钱的碎银和几个铜钱往袖里一倒,破碗往怀里一揣,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出小巷,拐弯上了大路,往镇南一步步走了下去。
龙飞远远盯着,用路上的行人、店铺、摊档做自己的隐身符,两人之间相隔至少三十丈,自信绝不会被其发觉。
以龙飞这十几年的山林野地的生活,这跟踪追踪的事情受过大师兄的残酷训练,当初跟着幽月的兄弟姐妹跟了连续十几个时辰依旧毫无问题,何况是闹市中跟一个走路本来就晃晃悠悠的老乞丐?
从城东古家楼到城南小城门,总距离不过五里地出头,老乞丐晃晃悠悠走了一个时辰有余,为了防止被行人路人发觉自己在跟踪,龙飞一路吃了六个包子,三把炒花生,二十串烤肉,还喝了两碗米粥。
老乞丐出了城,又走出至少三里路,前面是个分岔路口,老乞丐停下脚步,回头张望了一下,龙飞躲在一团树丛后,眯眼远远看着老乞丐。
老乞丐把破旧棉衣上的带子系了系,脚下略用力便拐入朝东的岔道。
龙飞这才肯定这个老乞丐真的如婉儿所说,这是江湖少见的一个高手。
龙飞只是觉得眼前一花,老乞丐便不见了踪影,这身法的速度,绝不在自己之下。
龙飞站在黑暗中一动未动,心里有种奇怪的触觉,似乎预感到过一会会出现什么意外。
一盏热茶的时间后,老乞丐的身影再次出现岔路口,双目闪闪发光,即使只是映着天空的几点星光,这双眼就像两团鬼火般再次打量来时的路面。
害怕眼睛的反光被老乞丐发觉,龙飞蹲在树丛中眯上了双眼,呼吸也控制到若有若无,就像变成了树丛中一块山石。
老乞丐打量良久没发现异状,转向右侧朝西的小路便跑了下去。
龙飞等了一盏热茶的时间,之后从树丛中钻出来,步步为营地顺着老乞丐下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幸好是在野外,在城内龙飞绝无可能以这种方式继续跟踪。
老乞丐经验和功力都极之深厚,不仅可以长时间运功约束毛孔,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泄出任何体味,而且身法高绝,几乎踏地无痕还不算,每次落脚都还选一些石块、碎石、硬地等不易留下脚印的地方。不过老乞丐这一身破旧的棉衣出卖了他,常年半躺半卧在古家楼外,自然而然沾染了一点油味、腥味、土味,还有一点点潮湿霉烂的味道,这要是在城内,这些味道司空见惯,但是到了这个林木繁多空气清新的野外,这气味在龙飞灵鼻前清楚得就像康庄大道。
龙飞远远吊在老乞丐身后,在夜色里一直走出将近二十里,翻过一个平缓的山头,脚下一座小小的庄园,远远看去,林木茂密的枝叶间隙中忽隐忽现出几点灯火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