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了第一页。
“据太祖爷记载,年轻时的太祖爷和神算蔺非在某处荒山之巅大战了三天三夜仍未分胜负,末了蔺非念了这四句似通非通的歌谣,之后飘然而去,从此再未现身江湖。
“太祖爷一直以为这是蔺非送自己的批命歌诀,十几年二十来年的时间后竟真的破了凤栖城,自己做了新朝的帝君,这还不是‘凤栖城中,战龙当空’么?
“至于‘宗仙榜内,皇极为凶’也很好理解,很明显是让自己急流勇退,莫在这江湖、朝堂上过多流连,江湖凶险,朝堂则更凶险,所以太祖爷开了宗仙榜,把这‘武帝’二字定为宗仙榜第一人的专属称号,并向天下宣布自己练功出了岔子,再也不配这‘武帝’二字的称号,从此专心于朝堂改建,再不踏足江湖以武示人。
“等朝堂江湖都上了正轨,太祖爷退位给了亲弟玉非极,也就是之后的太宗,太祖爷则飘然而去,自此再没出现在人前,只留下一本薄薄的生平传记。正是玉非极为了感念太祖爷的恩德,也为了怀念这位大哥,下了从此玉姓改皇姓的圣旨。
“可惜太祖爷错了,错得彻底,错得惊天动地。”
龙飞一直听着,几次想插嘴最后又忍住,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
“皇兄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皇太工苦笑一下:
“我从见龙大哥第一面就感投缘,小弟可是一点儿也没有隐瞒龙大哥。”
龙飞大惊:
“这么说,这么说,你这皇姓……”
皇太工叹口气:
“不错,我就是上代玉皇新朝帝君的十四子,现在小皇帝的亲十四叔。”
龙飞上上下下打量了皇太工十几眼:
“你这堂堂的皇叔,隐姓埋名沦落江湖也就算了,咋还当了群混混的帮主?”
皇太工再次苦笑:
“你以为我想啊,造化弄人呗。”
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二十多年前,我皇父在位时,偶然接触到一位江湖高人,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是谁,这人没留名字,只听说是当初神算蔺非的徒子徒孙,两人自然而然就谈到了当初的神算蔺非,皇父提到了神算蔺非送太祖爷的那四句歌诀,此人摇头后说了句话——师祖批命已经出神入化,若是只报喜只解难,还算得上什么神算,随便一个有点儿传授的江湖术士也能做到,师祖批命向来是一句定一生,两句定三代,这四句歌诀,至少能管四百年,否则哪能显出师祖这神算的功力?
“这人信口雌黄也就罢了,偏偏我皇父年老昏聩,再加上当时皇城中各大皇子蠢蠢欲动,四方镇守将军鞭长莫及,于是天天活得是战战兢兢,四句歌诀后两句一时弄不通,前两句却特别明显——最起码对我那快被每日的猜忌折磨至死的皇父来说,这明明就是说的以后玉皇新朝要被战氏一族接收,这还得了?
“一道密令下给了镇守北地的将军皇四奇,若论辈分,这皇四奇算是我的四叔,现在小皇帝的四爷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儿显而易见了,这战狼谷战氏一族即使不是皇四奇亲自下手,和他也脱不了关系。”
听到这龙飞才反应过来,难怪这皇太工兜兜转转,这些陈年旧事,若不从头讲起还真难理清个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