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屋里空间很大,并排三张桌子,坐着三个中年男子,两个负责管理登记名字,一个负责报名的人签“生死簿”,登记名字的是中间和左侧两列,每列只有七八人排队。
这次比赛说是只有五百个参赛名额,这楼内少说也有千人,看来大多是来看热闹,或单纯来这儿享受的,墨鸢这么想。
“啊~”突然一紫衣女子被离去的人撞了一下,那女子脚下不稳撞到墨鸢身上,刺鼻的香味,娇嗔的声音,柔软妖娆的身子顺势扑向墨鸢怀里,将他撞出队列。
“姑娘!”墨鸢脸色阴沉的捏住女子白嫩的手腕,举到她眼前,冷冷道:“手不能乱摸。”
墨鸢看到她偷了撞她的那位男子身上的百宝袋,又想对自己的百宝袋下手,甚是不悦。
女子的玉手本来已经摸到墨鸢腰间的百宝袋,正要取下时竟被抓个正着,她微微一惊,美丽精致的面容上随即露出歉意,娇弱的将圆形扇子挡在半裸的胸前,一脸委屈道:“公子,您也不能乱摸乱看啊……”
“哼!”墨鸢见女子右侧面容上纹着精美的紫蝴蝶图案,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却面露阴险,有些厌恶的将女子玉般的手甩开。
“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紫衣女子翻了眼墨鸢,一边揉着被他捏的通红的手腕,一边迈着摇曳生姿的步子走向墨鸢这一排正在做登记的中年人。她那薄薄的紫色纱衣下,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引得屋里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老板娘。”三位登记员向紫衣女子行了鞠躬礼,女子挥了挥手中圆扇,让他们继续,她则站在中间那位登记员身旁观看,轮到墨鸢,老板娘又笑着看他一眼。
墨鸢提笔写下名字,又在生死簿上签了名,按了手印。
“墨鸢......”看着墨鸢写下的名字,老板娘脸上露出魅惑众生的微笑。
[她是谁?]
墨鸢嘴巴未动,声音却在体内响起。
[迷心楼的老板娘——迷蝶。]
回答墨鸢的是他体内的魔兽玄狮,墨鸢自知迷心楼内在神秘莫测,在来迷心楼之前,便唤醒了玄狮的意识,以便随时沟通。
[她为何要偷别人的东西?]墨鸢这一会儿已经见她偷了别人身上四五样东西,玉佩,荷包,佩剑……
[她什么都不缺,对她来说,偷东西或许是一种乐趣……对我来说,狩猎是一种乐趣。]
玄狮粗犷的声音透着欢快,因为它知道接下来它可以暂时脱离墨鸢的身体,在万妖迷林里大肆狩猎半妖和妖怪。
此后两三天,万妖迷林深处,每到深夜总会有惨烈的惊叫声和狮吼声响起,一头巨大的魔狮在林中穿梭,捕杀一个个逃窜的妖怪和半妖,被它咬死的进了它的肚子,活着的则被一位黑衣少年封进紫色灵符中。
漆黑的夜里,墨鸢将封印了半妖和妖怪的灵符从百宝袋里召唤出来,闪着光的紫符有十九张。
“还差一个。”卧在地上的玄狮舔了舔身上黑亮的毛发,看着那些灵符张了张嘴,眼睛微眯,看起来很高兴。
“不要玩儿了,你去抓一个回来。”墨鸢声音淡淡的,有些疲倦。
玄狮慵懒的站起来,一跃隐身密林中。墨鸢将灵符收起来,手伸进百宝袋,摸到了萱果儿给他的小金蟾,他将小金蟾取出来轻轻一到,竟真的有几枚金币掉出来,金币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墨鸢愣了愣,蹲下来在枯叶中扒找起来。枯叶被扒开一片,干干净净的土地上一枚金币也没有。
墨鸢猜金币是被贪财的小精灵搬走了,觉得有趣,便又朝地上倒出几枚金币,他静静蹲在一旁细瞧,竟是几个土球精灵,扛起比自己还要大一圈的金币沉入土中。
墨鸢忍俊不禁,不自觉笑出声,这种适合几岁小孩玩乐的童趣,他从不曾有过。
远处传来狮吼,墨鸢知道是玄狮在呼唤他,又倒了几枚金币出来才舍得转身离去。
*
萱果儿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回去,即使是用最快的速度,也还是晚了一天。她到达灵山山脚下时,是夕阳落山的时刻,萱果儿想晚上回去,便在林中睡了会儿,或许是太累了,直到皓月当空,她被冻醒。
虽然灵山上的雪都已经化了,天还是冷的很,萱果儿冻得哆嗦,哈着寒气暖手,望了望灰蓝的夜空,赶紧上山去了。
灵监司很静,萱果儿轻轻落地的声音都显得很大。
“谁?!”
萱果儿推门进去,点上蜡烛。烛光亮起的那一刻,小天顿时惊醒,她握着匕首,双眼狠厉的瞪着,看到萱果儿的脸,惊魂未定的扯了扯嘴角,喜道:“姐姐!你回来了。”
“怎么了?丁瑞又找你麻烦了?”萱果儿对小天这一系列的反应很是诧异,能让她这么害怕的只有丁瑞。
“没有......”小天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奇道:“你怎么回来这么快?阿福说你还要半个多月才会回来。”
“他为什么这么说?!”萱果儿闻言十分不解。
“昨天训练你没来,阿福说你和墨鸢公子一起下山去了,要过段时间才回来。”
“我下山不假,但没有和墨鸢一起,他这么说,让沈师姐和诗雨师姐听了不知道会怎么想。”萱果儿无奈的摇摇头,重重的叹口气,她不知道阿福从哪儿得出她和墨鸢一起下山的结论。
小天嘻嘻一笑,问道:“山下好玩儿吗?”
“还可以。”萱果儿想了想,这一路上她只顾着赶路了,哪有时间玩啊?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金公子和诗雨姑娘从家里带了很多好吃的给你,你要不要吃?”小天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十分精神。
“睡觉吧,我好累。”萱果儿打了个哈欠,取出两张紫符变出一张床和一床被褥,往上一躺,手一挥熄了蜡烛。
“姐姐,你下山见到家人了吗?我想我爹娘了......”小天睁着两只大眼睛,毫无困意,声音有些哽咽。
父母在尚有来路,父母亡只剩归途。
萱果儿被小天问住了。小天不知道的是,萱果儿的爹娘不是萱果儿想见就能见到的,她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
萱果儿心里泛酸,两行泪水从她眼角滑落,过了片刻,萱果儿清了清嗓子,柔声道:“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见你的父母。”
“好。”小天露出微笑,满足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