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逆的失恋是短暂的,虽然遗憾和回忆很深,但生活会过的如常有序——普遍的人在大难不死之后会给自己留下难以磨灭的教训,下一次就会愈加的恐惧,而潘逆是那种见多了死人,就可以看着一个孩童从几十米的高空垂直摔死,然后如无其事的走开,忙着想自己早上该不该吃猪血拌豆腐了。
而吴忠明把晓敏刻在心里之后,生活开始井然有序起来,整了发型戒了游戏,整日盯着晓敏“上下班”但大多数的时候却是不敢向前招呼,晓敏身边一堆的能人学士,惶恐自己本来就心虚的文学底子会一再降了身份。
晓敏冰雪聪明,虽然上次醉酒,但依旧清晰的记得被人告白过,而且深感自己从思想上被人侵犯了好几次,浑身不舒服,但吴忠明自从上次尝了口苦果,现在只是收在兜里不敢再吃,所以晓敏也不能言词拒绝,否则似乎是自己自恋,把人从心里爱一遍然后又扔掉——告白失败的人常这么干!
一个月后,封平大学的征稿开始了——潘逆以为只有钦点的人才会是光明正大的参赛者,未想学校除了暗下指派,还要秉着一视同仁的态度走走正道,向全体学生广纳文学文稿,潘逆光荣的心顿时消散大半。
但作为预定可以参赛的选手还是获得了一定的奖励,那就是参加王博个人举办的座谈会。潘逆本不想参加,但想到能够逃两节课,心里也算是平衡了。
下午三时,办公楼的第三层,参加会议的成员陆续来齐。潘逆喜欢清净,找了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吹吹风赏赏风云,置身事外。
晓敏走进教室第一眼就看到了潘逆,几个星期没睁眼相见,主动的挨着他坐下。自从上次失态咬了潘逆,晓敏养成了习惯,每次都要看看潘逆的手,但伤的实在是深,每次都在。晓敏以为潘逆因为自己变幻莫测的性格和兽性生自己的气,心里备受煎熬——假如能有什么弥补的措施,晓敏势要义无反顾的去施行,当然,以身相许的话还是会慎重考虑的。
潘逆绅士的冲晓敏笑了一个,生疏的说:“你好。”
晓敏听了眉头紧锁,心中暗叫“小气鬼!”但嘴上委婉的说:“上次我不是故意的,为这点事你至于这么久了还疏远我吗?”
潘逆被人冤枉,虽然真相不能露,可是谎话可以编,笑道:“你想多了,最近忙着写稿子嘛。再者,我这人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吵吵闹闹的。”
这话半真半假,潘逆写文章就好比骂街的妇女,出口成脏,无论质量,速度还是惊人的,所以不会耽误时间;而喜欢安静却是对的,假如潘逆是看见女人就掉哈喇子,见了茅坑就蹲的人,晓敏也不会在乎。
晓敏听人一解释,感觉自己有点亏,因为误解竟然跟知己数月未曾交心,这笑话有点冷,想想质疑的问道:“真的吗?你真的没生我气吗?”
潘逆顿感眼前又是一个艰难的抉择,要说没生气,那晓敏今后不得整天上家里折腾,要说生气又有失自己的为人,想了会,笑道:“我这身子骨敢生封平第一才女的气吗?一个男生一口唾沫都能把我给淹死。我只是不喜欢跟人出去玩,所以远离人群是最好的选择。”
潘逆骂人恨,但说谎却水平一向不高,可是这回偏偏被人欣然接受,晓敏心花怒放的说:“我也不喜欢被人吵,以后没课我就去你家看书做功课好了。”
“thisyourma毛f
what‘sgoingon?(这你妈怎么回事?)”潘逆觉的中国是文明的故乡,拿国语说脏话不好,所以用英文代之——心中骂完一句依旧难以平复情绪,潘逆解释道:“瞎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总是往一个独居的男孩子家跑呢,传扬出去,你名节不保,我也难辞其咎,到时我们就大祸临头了。”
晓敏未想其深远的影响,吓出一身冷汗,憋了好久说:“男生就知道想那些个事,真不害臊。”接着胸怀坦荡的说:“我晓敏站得直坐得正,才不怕那些闲言碎语呢。”
潘逆一向能言善辩,但面对晓敏这般不知邪yin的女生实在无计可施,眼前已是山穷水尽、黑云叠叠,恨不的分明地,坚决地,把事挑明,然后一刀两断一了百了,往后见了分外眼红也好,形同陌路也罢。
但终归想和现实隔着偌大一个无形的宇宙,潘逆虽不想因为儿女情长废了前途,可要亲手抹杀平生唯一一个对自己有些倾慕的女生的信任,真是要逼的肛肠寸断,生不如死。
潘逆无可奈何,只得趴到桌上装死——“啪!啪”两声掌声,王博已经稳稳的站在了讲台上,台下的十几名善于研究“科目文学”的老师也都就位了。
王博示意安静,笑道:“同学们,我们今天来讨论一下你们征文比赛的问题。你们现在把自己复印的文章送到讲台上来,待会会由我们几位老师一一阅过之后,一对一的给你们提出整改的意见。”
潘逆听到整改一词,赶忙把手中的稿子撕成碎片从窗户扔了出去——心想,反正家里有底稿,待要统一上稿参赛再说,假若被这些个老古董指点一二,这废寝忘食准备的心血就无用武之地了。
晓敏看潘逆如此反应,怒不可遏,责道:“干什么你?说好一起拿奖的。”
潘逆道:“我又没说不参赛,我的文章不需要改。”
晓敏摆了潘逆一眼,把自己的稿子交到了王博手里,回来时余怒未平,踹了潘逆一脚。
潘逆正要以嘴还腿,以理征服暴力,但恰时王博喊道:“潘逆,你的呢,就剩你的了,快点!”
潘逆站起身歉意的说:“老师,我以为这只是讨论会,不是审稿,所以忘拿了。我的文章我记的非常清楚,有疑问你就问吧。”
王博没辙,文章没看到哪来的疑问,压了压手示意潘逆坐下,然后和着几个老师叽里咕噜的点评手上的文字,还有一浪高过一浪的气势——老师的眼中,文章总是有瑕疵的,虽然一直强调学生要按自己的想法写,可是批阅的时候一般都会按老师的意愿打分,致使许多有潜质的文学家胎死腹中。
晓敏心里像只活剥乱跳的猩猩,好是激动,寻求安慰的问道:“你说我的文章会通过吗?”
潘逆百无聊赖的说:“你的文章都通不过,封平大学就不要参赛了。”
晓敏被人马屁拍的高心,但羞于表露,嘟着嘴唇娇嗔道:“不理你了。”
潘逆大喜过望,惊道:“真的?”
晓敏回头就是一脚,骂道:“你脑子有病啊。”
“晓敏平时很文静的,自从喝醉一次性情大变,总爱动手动脚——”潘逆想着,安分的埋着头比较桌子下面自己和晓敏的腿那个更好看,比来比去还是自己的丑,吐了口气趴着休息。
老师们的耐性在此刻发扬光大,一个个拖着腮帮子圈圈点点的,全然忘了时间——画龙点睛是美,但多画几只就恐怖了。可是,学生并不介意,寄托着改的越多越好,因为这就意味着得奖率越高,至于文章还是不是自己写的,无所谓。
在潘逆看来,这完全就是作弊,众目睽睽之下徇私舞弊,可是又不能说,毕竟敌对势力太强,青山依在,绿水长流,暂且放过尔等。
一个小时,王博拿着一片文章说道:“蒙亿啊,你这篇小说字数很少,但文笔娴熟、意境开阔,把人民群众内心的渴望写的细致入微,我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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