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的映照下烨烨生辉,却又散发着一股子寒意。
燕绯邪收回视线,回身对那个已经到跟前的小太监问道:“双喜,陛下这次在哪儿召见我?”
说起爱玩的皇上,燕绯邪是又喜又气,她觉得皇上呆头呆脑无忧无虑内心纯良很是让人喜欢,可是不理政务整天只想着去哪儿玩又足够让人头疼。
她爷爷是开国将军,跟着□□皇帝打天下,一颗赤诚之心都寄附在了皇帝和这个国家上,偏她父亲去得早,不然也不用她年纪轻轻就担起了镇守边疆的重任。
好在北戎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几年都不可能恢复元气,她才有机会回到故居。她想逍遥自在的生活几年,在宅子里养花逗猫酿酒,觉得乏味了就游遍大江南北,所以她自愿将军权交给了皇帝,但是偏偏不能如她所愿。
她现在是不带兵打仗了,皇上收回兵权的第二天下了道圣旨封她为湘王。
燕绯邪拿着圣旨找到斗蛐蛐的小皇帝,小皇帝笑嘻嘻的说:“绯邪,我当了一个月皇帝了,还没亲手写过圣旨呢。”
嗯,第一道圣旨就将她的自由剥夺了。
敢情这熊孩子觉得写圣旨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
双喜是皇帝身边负责端茶倒水的小公公,因为和皇上年龄相仿趣味相投,因此很得皇上重用。
虽然所谓的重用就是陪着他一起玩。
双喜见到燕绯邪是开心的,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敢跟摄政王叫板的人。皇上害怕摄政王,作为皇上的奴才自然也是害怕的。
“王爷,皇上在御书房。”
“走吧。”
御书房里,小皇帝楚时越看到燕绯邪的第一句话就是“绯邪,听说你去逛妓院了”。
燕绯邪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因为她怕楚瑜下一句话就是“妓院好玩吗,下次带我一起去吧”。
燕绯邪想了想,为了不带坏小孩子,她坚定的摇了摇头,说“没有”。
楚时越瞪着那双亮的过分的琉璃眼望着她,小胖手支着下颚,歪了歪头,表情郁闷无比。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来不对朕说假话的绯邪也开始糊弄朕了,看来的确是朕这个皇帝当的太没有出息了。”
燕绯邪心想,你终于有点觉悟了,知道自己皇帝当的不称职。
但是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燕绯邪用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道:“皇上,臣真的没有去妓院,臣去的是南风馆。”
“那不都是一样的吗,都是卖肉的。朕给你说,绯邪,这种地方以后别去了,那里不干净,你冰清玉洁的一个大美人到那地方不跟鸡蛋滚进苍蝇窝一样吗?所以,别再去了,听朕的。”
燕绯邪被皇上的“冰清玉洁”弄得哭笑不得,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成语,但是她总归是觉得欣慰的,皇上还愿意学点东西不是。
不过接下来的那句“鸡蛋滚进苍蝇窝”就让她高兴不起来了,这是什么比喻,简直低端的不行。
无奈归无奈,燕绯邪还是表现出一脸受教的样子。
“咳咳,”楚时越轻咳了两声,才开始进入正题,“听说李培挺和尹雷的事情是你一手操纵的,那个李培挺还找你帮忙,许诺将毕生积蓄都赠给你。你怎么不答应他呢,等将他的家财弄到手,朕在将他收监也不迟。”
“臣只是太心急了,想他这样的蛀虫在朝中,臣寝食难安。”
楚时越对于官吏清廉公正还是目无法纪没有多大的概念,他只是想对燕绯邪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没有多少臣子是真心实意的站在他这一边的,他心里都明白,索性放宽了心去玩。
他揉了揉自己的小肥脸,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的对燕绯邪道:“你倒是忠心。”
燕绯邪最喜欢听的就是“忠”字,她喜不自禁的抬脸丝毫不谦逊的回了一句“那是自然,吾皇圣明”。
夜晚沁凉如水,月上枝头,朦胧静谧。
楚时越将写好的书信放到被子上,又将桌子上放着的《锦城物价表》、《锦城地图》、《锦城游玩指南》、《今天吃什么》和衣服放在一起,他环视一周,发现没有什么可带的了,才背上包袱打开寝殿的门走了出去。
要说为什么没有人拦着他。
一是他拿着出宫的腰牌,二是他穿着皇帝贴身太监的衣服。
他一路走到宫门口,看着阻挡他前路的雄伟高大的宫门,郁闷的一屁股坐在了围墙边的石头上。他怎么就忘了呢,锦国有宵禁,就算有腰牌又怎样,照样出不去。
怪只怪他太向往外面的生活了,每天听那些出宫采办物品的太监说宫外的世界好得不得了,好像可以一脚踏进天庭成仙得道一般。
他知道他们难免夸大其词,但是他还是向往的茶不思饭不想。
于是他离宫出走了。
无计可施之下他认命了,他从包袱里面随手掏出一本书对着月光看,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专业修鞋
***
清晨,楚时越成功的离宫出走了,宫中却因为他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