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清亭咬牙切齿的看着赵成材,却见他眉头紧锁,似是自言自语般问出一句话,“若是咱们生个女儿,难道你也不许她进屋?”
讨厌!章清亭白悬了半天的心,此时才终于落下。举着小粉拳使劲在赵成材胸前擂了几下,还不解恨,抬脚就踹,“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赵成材笑呵呵的左躲右闪,“我知道我娘子又凶悍又小气,还是天字第一号醋坛子!所以你放心,你相公红杏出墙的可能性不大!”
“你还说!还说!”章清亭不依不饶,继续追打着。
“好了好了,水都凉了!你还洗不洗的?你不洗我先洗了!”
“好啊!你来啊!我再给你加几瓢冷水!”
“大冬天的,娘子你可不要乱来!那要不,咱们一块儿洗得了!”赵成材冷不丁把章清亭一把搂定,开始解她衣裳。
“谁要跟你一起洗?快放开我!”
挣扎中,一件件衣裳悄然滑落,末了,那冬天特意用密不透风的布罩特别围起来的浴桶里今儿硬生生的挤进了两个人,洗澡的时间也比平常长了一倍有余。可在层层门窗的遮掩底下,又有谁晓得呢?
只是在回到床上的时候,赵成材手抚着妻子滑腻的肌肤,意犹未尽,“娘子,咱俩下回还一起洗啊,这鸳鸯戏水果然妙不可言!”
回答他的是被窝里狠狠的一踹,还有,那从脚底泛上来的羞红一片。
翌日一早,章清亭跟弟妹们去了马场。那头赵成材便去给赵族长、李鸿文等几个夫子家送礼,陈师爷因离得远,便等着过年去拜年时再送。贺玉堂家的东西早已送到了胡同顶头,他们家小厮自会送回去。
章清亭路上又特意去趟田家,把给他们家带的东西送了去。别的东西倒还罢了,田福生对她带回来那几本新鲜铁器花样的图册特别感兴趣,当即就爱不释手。连连赞叹,果然是京城,那东西花样可比他上回去永和镇见到的又更加精致了。
又听章清亭说起赵玉兰母子已经回了胡同那边的家,还打算再开铺子做些精细糕点,要打几副好看的器皿模子,田福生立即义不容辞的道,“一定给她打最好看的!管保没重样的!”
章清亭笑道,“那可要快!这年下正是生意好的时候,耽误了她发财那可不行!这儿还有几盒药材,是我在京城最有名的济世堂里买的。这一包是给你爷爷的,这一包是给你娘的,对他们那病症应该都能有些效果。你去问问大夫,若是和他们现在吃的药不犯冲,就给他们服下试试。要是瞧着好,再捎信让玉莲从京城里捎来便是。”
田福生连声道谢,“谢谢嫂子惦记着了!那模具这两日就得,等爷爷和娘都大好了,我让秀秀去给玉兰打下手,她就不用再请人了!”
“家里现在有人帮着,你也不用太担心!年下家家都忙,让秀秀就安心在家里帮忙吧!你这儿年下生意也忙,我就先告辞,有空了再来家里坐坐!”
马场里见章清亭回来,那真是群情振奋。方明珠虽也是东家,毕竟年纪小,真正管事发钱还得指望这位大东家。
这个节骨眼上,章清亭也不含糊,一开口就应承就这两日结算了大家的工钱,让那些雇工们可以安心回去过年。不过走之前,须按着规定,把过年需要准备的事情全部准备齐全了才行。等过完了年,他们还愿意来的就早点来,另谋高就的她也不勉强。
听了这话,大家心里都有了底,吩咐下来的事情,也干得更加积极了。
此时人多,说话也不方便,章清亭只用眼神对晏博文微微示意,便坐下来先把这段时间的账理了一遍。
除了几处小小的纰漏,方明珠总体上还是算得比较清楚的,而且的马场的花费一来因为进的粮食便宜了,二来是赵王氏来的这些天,好些东西都拦着不让用,富余下来不少,又可多撑些日子。
章清亭笑着摇头,“头一项是该省的,做得很好。可后一项却大是不该了!纵然婆婆是长辈,咱们做晚辈的不好违拗。但公是公,私是私,须得分明才是。今儿是她来说说,你们就都不敢顶撞了,那明日若是我发了昏,难道你们也都由着我去?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是明明看着旁人做的没道理还不敢管,那就是更加糊涂了,以后切不可如此!”
弟妹们心悦臣服的记下了,再清点马场里的存银。自去年洪水之后接了些驮运的生意,倒是开了个门道,只要有人需要,一直都坚持着在做。前些时那农忙收割,也赚了笔小钱。这一部分收入方明珠一文没动,通通攒在一处,倒也有小几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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