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哺乳,亲自抚养,亲自教导。
那时候其他后妃在做什么?他的母妃又在做什么?
她们在忙着争宠。
“七弟是不想为帝的。”他的母亲,希望他健康,快乐,自由自在。希望他有心爱的人陪在身边,可以去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帝王,所要受的牵制约束太多了。便如他的父皇,明明如此厌恶皇后,却仍然要每日虚与委蛇,装作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将她立为皇后。
明王妃看着明王,“王爷,那你呢?”
明王笑了笑,貌似清澈的眼睛里藏着勃勃野心。
“你知道吗?我幼时特别羡慕七弟。”羡慕他母亲日日时时陪在身边;羡慕他母亲把着他的手教他写字;羡慕他母亲哄着他午睡,轻拍着他……“可是现在,我一点都不羡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这个七弟,拥有太多了,难免惹的人记恨。“先皇后为他找了将门为靠山又如何,父皇越是偏心,对他越是好,他身后的力量越是大,右丞相薛氏一门便越不会放过他。”他呵呵一笑,“咱们且看着。”待螳螂捕蝉后,黄雀再出。
“你似乎挺喜欢宁王妃?”荣王问王妃。
荣王妃看着他淡淡一笑,“她能让母后哑口无言,心气不顺,我自然是喜欢。”她与皇后的关系紧张,荣王一直都是知道的。成亲之初,她也曾经埋怨过,也曾同荣王说起过。可每每,荣王总是让她从自身找原因,一味的偏袒皇后。后来,更是直接纳了两房姨娘入府。那时,他们成亲不过三个月,正是甜蜜亲热的时候。她知道,这是荣王给她的警告,也是教训。从此之后,她便也不说了。心里再多的委屈,也只是在荣王问起时,才会吐露一些。
荣王皱眉,“伶牙俐齿,失了王妃的身份。”
荣王妃看着荣王笑,“那王爷说说,什么叫作王妃的身份呢?”皇后就是看不惯她,无论她多卑微,做了多少,她总是能跳出错。
她看着荣王,心头再一次闪过疲惫。她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与他继续,便问,“传儿、馔儿该学字了,可好一些的师傅,都被太子他们霸占了,你要不去同他说说,让一个给我们?”若非她的肚子争气,一连生下两个儿子,还不知道如今会被皇后磋磨成什么样了。或许,皇后会直接让荣王休了她。
她的两个儿子,一个七岁,一个五岁,均已过了识字的年龄。前些年少保、少傅过府教她的孩儿们启蒙。后来,太子妃产下一子,他们便二话不说,将人给要去了。
好的老师可遇不可求,两个孩子读书也有一段时间了,由翰林院掌院学士教导。掌院年逾七旬,学问没得说,但古板守旧,满脸严肃。两个孩子胆怯,见到他就紧张,哪里还学的进去。不似少保、少傅,循循善诱甚为耐心。
荣王不悦,“京中、城里城外,无数夫子老师,你何必盯着那么两个?”说起这两个嫡子,他也是不喜。都是一样教导着长大的,为何太子、启王的儿子们便知书达理,侍君恭敬,他的儿子便是胆小怯懦,上不得台面。
荣王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传儿、馔儿为何会如此,你分明便是心知肚明。你平时不为我争一争便算了,如今连为你的儿子们争一争也不愿吗?”宁王对宁王妃的袒护让她羡慕心酸,荣王对亲子的种种指责让她心寒。“若不是母后总是在他们面前说,他们的母妃出身卑微,比不过……”
“行了。”荣王直接打断她。“你真是不可理喻。”他指责她,“明明就是你无能,教养不好孩儿。”
荣王妃偏过头,捂着胸口。这么多年下来,他们早已没有曾经的心动与爱意,只剩对彼此的不满与嫌弃。荣王嫌弃她斤斤计较,上不了台面,她则是责怪荣王懦弱,不知道护妻护子,一味愚孝。
启王对启王妃道,“你莫要同宁王妃走的太近。”他不想参与任何朝中、帝位的争斗,生怕一不小心牵连了自己。
启王妃看了他一眼,很快的低下了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