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察,下官自幼便身世清白,从无不良前科。前翻几次得蒙圣恩,派人相召入京为官,下官都婉拒了,这已经充分说明下官并非贪财好利之人。既然如此,下官又怎会干那摸金盗墓,掘人祖坟的丧尽天良的勾当……”
摸不清楚太守这个老东西的来意,沈慎卿只好先把姿态做足,先把这撞天屈给叫得震天响,然后等待着黄天化的反应。只是这声音语调却显得平静无边,完全不像是一个蒙受了冤屈之人在为自己抗争,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
黄天化显然没想到沈慎卿会如此平静,在他的印象当中,无论贪官清官,面对他这种开放式的提问,多少都会显得惊慌失措。毕竟摸金盗墓,这放在普通民众身上就已经是了不得的罪行了,何况朝廷命官乎?若是那样,他就好赶快乘虚而入,大度的宽慰一番示之以恩,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好办得多了。而自己方才的暗示如此明显,此事最终的定论如何,完全在于自己的喜好。这小子竟然装傻充愣,硬要装作不知道?
“唔,沈大人的人品,本官还是信得过的。不过兹事体大,本官也不好过于回护。沈大人,今日本官前来,便是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希望你能理解本官的苦心……”
沈慎卿当然理解他的一片“苦心”,闻言连连点头抱拳道:
“下官惶恐,大人回护之情,下官铭感五内。不过这摸金盗墓之事,下官是决计不敢贸认的,亦希望大人能尽快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以证下官清白。当然,太守大人若有驱使,下官当全力以赴,配合大人查案!”
黄天化闻言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沈大人呐,你是此案的关键人物。所以为了避嫌,这查案之事便不需要你掺和了。本官倒是对沈大人先前所言极为感兴趣,沈大人先前说,你自幼身世清白,从无不良的前科。那本官倒是想问问,这有何人可以作证?根据本官的调查,沈大人迁来这萧家庄不过两年左右的光阴。这两年之前,沈大人居住在何处,家中是否还有其他的亲人?这些在吏部的册子上都无从查询核实。而且沈大人居于萧家庄,本身却又姓沈,这又是何故?不知沈大人和洪泽沈家是何关系?还望沈大人为本官解惑……”
“来了,这才是戏肉”。沈慎卿心中暗自警惕起来,查个摸金盗墓的案子,哪里需要如此详细的刨根问底,恨不得将自己的祖宗三代都刨出来?这也就罢了,若是这位太守大人真的不清楚自己和沈家的关系,他又为何要将自己的身世往沈家头上引?而若是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和沈家的关系,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好叫大人得知,下官本是洪泽沈府前任家主的庶出第九子。先父过世之后,新任的家主嫡兄容不得下官这个庶出兄弟,处处刁难。下官一气之下,便带着一个老仆愤而离家,打算到老仆的老家苏南郡耕种度日。没想到才住下了不过旬月,便被马匪袭扰。下官那老仆气不过,与马匪们起了争执并动起了手脚,击杀了数十名马匪,自己却也身负重伤,只好带着下官拼命逃命。到这萧家庄的时候,下官和老仆都已经支撑不住。幸得……幸得当时的内子一家出手相救,这才捡回一条性命。
伤好之后,下官偶遇家师鬼谷子,本要传下官观测天地,预测福祸的本领。不曾想拜师之后还来不及学艺,家师便又不幸落入马匪之手……”
反正这些事情,苏皖郡和洪泽县内不少人都已经知道了,想要隐瞒也是隐瞒不了的。既然如此,沈慎卿索性来了个竹筒倒豆子,一股脑的说得干干净净,清楚明白,反倒还能落下个光明磊落的印象,先赚点印象分再说。当然,他这些话里面有真有假,将一些绝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事实隐瞒掉了。但是这些事情都是极为隐秘的,相信即便以这位黄太守的权势和能力,也无从知晓……
黄天化听得频频点头,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沈慎卿和洪泽沈府的关系。身为这一地的父母官,若是连这点消息都探听不到,他这父母官当得也太窝囊了。等沈慎卿说完,黄天化当即重重的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开口道:
“真是岂有此理,想不到在本官的治下,竟然还会发生兄弟相残的人伦惨剧!唉,此乃本官的失职,教化无方啊……”
沈慎卿渐渐品出点味儿来了,这位黄太守……看样子并不是冲着我来的呀。相反,他似乎是针对沈家……等等,沈家?将这位太守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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