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惊动其他人溜回自己房间,却不料身后传来了一声暴喝:站住。
赢可身子僵在那,缓缓的转过身子来,低着头双手弄着衣角,不情愿的喊了句;“舅舅。”
王离重重的‘哼’了一声,怒道;“你这一天都去哪了,是不是舅父说的话你不听了?”
赢可面色绯红,诺诺了半天才支支吾吾说道;“没有,可儿只是一直待在家里有些闷了,所以才想出去转转。”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跑去找韩信了。”
王离面色一紧,正要开口叱喝,却看见赢可侧过脸去,眼睛红红的,隐隐有些泪水。又想起了她的经历,不由心中一软,到口的重话就再也说不出了。
沉吟了许久,王离才柔声说道;“可儿,舅父也是为了你好,以后最好不要和韩信太过亲近。当初你无依无靠的时候依赖于他,那也是权宜之计,如今就不要过于亲近了。韩信这人出身于草莽,来历不明,他心中所想的也只有时间久了才看得出,所以你对他还是要有些戒心的。”
赢可知道王离也是为她好,便点了点头,说道;“舅舅,我身子有些乏了,先回房去了。”
王离点了点头,又叮嘱道;“如果以后你待在府中觉得太闷的话,就让你表哥陪你出去游玩下。”
赢可点头答应,便告退回房了。
王离转身回到书房,却看见一名心腹家人朝他快步走来,便张嘴问道;“什么事情?”
那家人躬身行个礼,说道;“老爷,那个自称是咸阳来的人又来了。”
王离皱了皱眉,不悦道;“我不是说了吗,说我不在,打发他走就是了。”
“可是,他这次手里拿了涉司马的名刺。”
“涉涧?”王离一愣,脸色的表情复杂了起来。
涉涧也参与进来了,那事情就不简单了,难道他和赵高已经有所勾结?那使者拿着涉涧的名刺求见他,是不是意思是赵高在警告他,北军中并不是只有他一人可以出任大帅。
王离心乱如麻,便对那家人说道;“让他来书房吧。”
偃师道来到书房时,王离正正襟坐在桌前,就他到了,便伸手示意道:“请坐。”
偃师道一躬到底,语态恭敬的说道;“大帅面前,怎能有小的的座位。”
王离微微一笑,还想客气时,偃师道却忽然站直了身子,道:“不过下官是代表朝廷来的,所以当得起此座。”
说完大大咧咧的挽裤坐下。王离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兴趣,问道;“你是赵高派来的,可有什么凭证信物?”
偃师道咧嘴一笑,神态倨傲,伸手比划着自己的头颅道;“这大好头颅便是信物,大帅认为可否。”
王离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先生好一张利嘴。”
偃师道笑吟吟的作揖道;“要不然怎么配得上做大帅这种英雄的说客。”
王离对这种马屁还是十分受用的,又道:“说吧,赵高派你来有什么话要说。”
偃师道又是一揖,笑嘻嘻道;“恭喜大帅,小官是来给大帅贺喜的。”
王离一怔,“何喜之有?”
偃师道拱手道;“恭贺大帅荣升大将军呀,朝中国尉一职空缺已久,大帅若是有意,也不是什么难事。”
王离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之间说话自然不用说的那么直接。他听出了偃师道的意思,赵高给他开的筹码是加封大将军,甚至位列三公升为国尉。
如此优厚的条件,王离怎能不心动,却仍然面不改色的问道;“涉涧和你们什么关系?”
偃师道笑眯眯的说道;“大帅你失算了,居然来问我这种问题。我若是说有关系,你肯定会怀疑我是虚张声势,我若是说没关系,你又怀疑我故布疑云。所以下官决定什么都不说。”
他这么一说,王离反而更疑神疑鬼了,怀疑涉涧和赵高已经达成了协议,一旦他王离不配合,咸阳就会下诏让涉涧接任大帅之职。偃师道就是看准了王离多疑的性格,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王离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说吧,赵高的条件是什么,如果是要我效忠于他的话,那就不要说了。”
“当然不是。”偃师道摇头,整了整衣冠,忽的正色道:“赵大人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帅必须效忠大秦,无论什么时候,北军都只能以大秦为重,心向咸阳。”
王离沉吟了半天,终于缓缓开口道;“好,我答应。”
待偃师道走后,王离在书房中又沉思了半天,忽的拍掌数声。房门推开,走进一侍卫,半跪在地上恭声说道:“大帅有何指令。”
王离脸色阴晴未定,缓缓说道;“帮我去办件事,让我们的人在匈奴王庭那四处散布消息,尤其是贵族之间。让他们知道一件事情,北军换了统帅,蒙恬已经下狱将死,而北军现在群龙无首正乱成一团,让他们明白他们南下复仇的机会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