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于理不合,更不易服众,且,恐会因此致使两国边境守将不悦。”
“公子过虑了,”老者开口,“国师与我皆非楼兰之人,国主陛下却亦是礼贤下士不计过往。且公子虽为汉人,尚未得汉皇封奖入朝为将、为仕,便算的不得朝堂之人,故而即便玉门关首将心有不甘却也是怨不得公子的,还望公子慎思。”
“恰是有前辈于此,且姬伯无论武功谋策皆非寻常可较,晚辈更是自惭形秽不敢妄下定论。”
“哈哈,顾公子误会了,”楼兰国主起身,款步走下高阶,于我与老者之间站定,我自是恭敬起身,然老者却仍是坐定未动。“顾公子,黄老先生已是耄耋之岁,且不善于行。国师为得确保我楼兰安定,常年行走于各国之间,故而孤方如此广纳天下贤士。”
老者缓缓运功移出案几,我方见其双腿已是蜷缩甚小一团,上覆一兽皮厚毯。方才被案几所阻,我自是未见得的,现下才看清。
“前辈这腿?”以他之能,怎会如此,我甚是疑惑。
“数年前被奸人暗算,也算是废了。若不是国师医术了得,恐是老朽早已西去。”老者一副云淡风轻之态,似是讲述他人之事。
我拱了拱手,“陛下,前辈,顾名不才略晓些病理,可否允我一切?”观之面色,这位黄老先生不该是如此,故而我方自荐,亦是存了些许心思于此中。
楼兰国主一愣,“顾公子尚通晓医术?”转向黄老先生,“您看?”
老者已是将右手搭于案几之上,含笑扯了扯袖口,“那便有劳顾公子了。”
“不敢,请。”我得了楼兰国主示意,迈步上前,席地而坐,先闭目静了静心,方抬手置于其腕间。
已有侍从将国主龙椅搬至我二人近前,国主便是凝神望着我诊脉。
足有一炷香过后,我方请老者换了另一只手,再度诊了一炷香之久方收了手,只是面色深沉双眉紧蹙。
“如何?”
“顾公子尽管实言,老朽如今已是无所牵挂,不必再劳陛下费心。”
我抬起头,望了老者一眼,又转向楼兰国主,见得他急切之色方缓缓开口,“陛下,以脉象观之,前辈这腿,似是中毒所致,且初始药效凶猛,又遭了外伤方如此严重,虽是之后良药相佐却已是回天乏力。只可惜顾名不才,虽是粗通医理,却是于这毒物并不擅长,故而无从相助。”
“如今可会妨碍其他?”楼兰国主紧接而问。
“尚不足妨碍其他,只是,”我确是有些忧心。
“但说无妨。”
“只是这后用之药虽对症且尽为极佳之选却亦是具毒性,虽是暂且压制了双腿之毒,却亦是长期于康复不利。”
两人似是早已预料如此,并未过分惊骇,国主仅是轻叹一声,老者却更是一笑了之。
“陛下,国师便是早已如实相告,何来再叹。加之老朽现下已是多活这数载,早已是上苍厚待了。便是国师再度回转,便将我这一身之能悉数转托吧,亦是令其归得其所,不白白废了才好。”
闻此言我便是心中一惊!
楼兰国主摆了摆手,“黄老先生休得再如此,想来国师亦是不肯的。”其后便不再深言,而是转向我相询了些许药理之事,便是令我回转歇息,明日再进宫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