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与此同时,乡绅和船长留在甲板上,后者还向舵手——这是船上那帮人的头头——打了招呼。“汉兹先生,”他说,“我们俩每人带着一对手锍站在这里。要是你们六个中有谁向岸上发出信号的话,就要了他的狗命。”
他们着实吃惊不小,交头接耳了一会后,就一齐窜下前舱梯,无疑是想从后面包抄我们。但是他们一看到雷卓斯正在那过道里等着他们,于是就又立刻退了回去,接着,又有一个脑袋伸出了甲板张望着。
“下去,狗东西!”船长吼道。
那个脑袋便缩了回去。有一段时间,我们再没听到这六个吓昏了头的水手有什么动静。
这时,我们匆忙搬运的东西已经将划子装得满满的了。乔埃斯和我从后舷窗上了划子,我们又尽快地向岸上划去。
小划子的第二趟行程可大大惊动了岸上的守望者。利利布雷洛的调子再次中断了。而就在我们要绕过岸线上的小拐角、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的时候,他们中的一个拔腿向岸上跑去,一下子就没影了。我本想改变计划、毁掉他们的划子,但我担心西尔弗和其他人可能就在岸边附近,而贪多则可能会坏事。
我们迅速在上次那个地方上了岸,然后开始往木屋里搬运物资。第一趟我们三个都负荷很重,便把这些东西扔到了寨子的栅栏里。然后,把乔埃斯留下来守卫着它们——的确,只有一个人,但是带着半打火枪——亨特和我则又返回到划子上,再次负重前行。我们就这样不歇气地搬运着,直到把全部物资都安置妥当。两个仆人留守在木屋里,我拼尽全力划着双桨又返回了伊斯班袅拉号。
我们必须冒着危险再次把划子装满,事实上并没啥可怕的。当然,他们在人数上是占优势,但是,我们在武器上占了优势。岸上的那些人中没谁有枪,只要他们在手铳的射程之内,不是吹,我们至少能干掉他们半打人。
乡绅正在船尾的舷窗那里等候我,先前的沮丧之色一扫而光。他抓住并拉紧了缆绳,于是我们就开始拼命装船。这回装的是猪肉、火药和面包干,此外,只为乡绅、我、雷卓斯、以及船长每个人各带了一支火枪和一柄弯刀。其余的武器和弹药都被我们扔进了两寸半深的水中,扔下去后,我们可以看到,在下面清澈的沙底,明亮的铁器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这时,潮水开始退了,大船在绕着锚打转儿。从那两只划子停靠的方向上隐约传来了一阵喧嚣,尽管我们对乔埃斯和亨特很是放心,因为他们恰好在东面离得远些的地方,但这也警告了我们这帮人,必须撤离了。
雷卓斯从过道上他把守的地方撤了下来,跳到了划子里,接着我们便把划子绕到了大船的另一侧去接斯莫列特船长。
“喂,你们那帮家伙,”他说,“你们听得到我的话吗?”
水手舱里没有回答。
“我对你说,亚伯拉罕·葛雷——我在同你讲话。”
还是没有回答。
“葛雷,”斯莫列特先生把声音抬高了一点,继续说道,“我就要离开大船了,而我命令你跟随你的船长一起走。我知道你本质上是个好人,而且我还敢说,你们这些人中没谁像他表面上看去的那么坏。我在这里看着我手里的表,我给你三十秒的时间到我们这边来。”
接着是一段沉寂。
“来吧,我的好小伙儿,”船长接着又说道,“不要再耽搁了。每一秒钟,我和这些好心的先生们都在冒着生命危险哩。”
突然传来了一阵扭打声,接着亚伯拉罕·葛雷一侧面颊上带着刀伤冲了出来,像一条狗听到哨声一般跑向了船长。
“我和你一起,先生。”他说。
接下来,他和船长都跳到了我们的划子里,我们当即撑开划子脱离了大船,向岸边划去。
我们是从大船上脱了身,但是我们还没到达岸上的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