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选择,因为有“对问题看得更全面”的领导者替我们决定就够了。
再有,就是斯图亚特和埃姆斯小姐约会的那一章。那章写得浪漫、抒情,可是文字的背后却散发出一种甜美的忧伤,就像randy travis唱的那些充满草原味儿的乡村歌曲。我们不能怪埃姆斯小姐无情,而应该感谢她给斯图亚特带来了美好的爱情幻想。爱情的幻想就像水莲,合拢时才显得最美,一旦它开放了,就会有风有雨来夺走它的美丽,除非你心中有一朵不败的莲花。
心中有莲,这个世界就是再污浊,再混乱也不怕。怀特的心中一定有这样的莲花,我也有。
这个世界越污浊,越混乱,心中的莲越美,越珍贵。
所以,尽管梦会破碎,但我们还是要做;尽管路上会有危险,我们还是要走。因此,斯图亚特收拾起破碎的心后,又高兴地上路了,虽然心中留下了一个美丽的疤。
最后一章是全书最值得深思的一章,文字也很优美,只可惜我的译笔破坏了这些美。那个修理工的话听起来非常的平淡,但却完全感动了我。奇峰从来都是由平地崛起的,人生的滋味也就在淡远之中,在这些谈话里面。
修理工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i have sat at peace on the freight platforms of railroad junctions in the north, in the warm hours and with the warm smells。”
这句里几乎每个词都能引起我许多的人生联想,尤其是“warm hours”和“warm smells”这两个短语。可惜我只能译出个大概来。我想,就是比我高明十倍的译句也只能比仅我译得更准,而句中的真意还得从原文,甚至原文之外去体会。
这一段的最后,修理工无意间又说出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and a person who is looking for something doesn ‘t travel very fast。”
正是怀着这样的念头,斯图亚特的车才又朝北驶去。
尽管这是条无尽的路,但只要有正确的方向,只要有“bright”,就不妨一直走下去。童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却把漫天的霞光撒在我们的心里,给了我们无比的希望和勇气。
我想象中的孩子们可能会问:斯图亚特找到玛戈了吗?(我之所以说“想象中的”,是因为我估计我的译文孩子们不大会有机会读到的,尽管我也这么梦想过。)“who knows ?”夏洛的网里的这句话可以用来做回答。
很明显,不管是玛戈,埃姆斯小姐,还是北方,在这里都不过是个象征,用来象征友谊,爱情,人生及其意义而已。寻觅的结果并不重要,只要你在不停地寻找,你的人生就是积极而有意义的。
下面我再说点儿别的。这本书里幽默的地方很多,也常有些善意的讽刺,读时自能知道,我不必多说。但对怀特的童话文风,我却要多说几句。他的童话,语言非常散淡,常用些平常,甚至重复的词,但意蕴却往往十分深远。(要是他常用的词被小世界里的那个喜欢用计算机分析作家文风的评论家发现并告知他,怀特是否会发愁呢?)这特点在夏洛的网里体现得最充分,本书中也常有。用一句randy travis在“forever and ever amen ”那首歌里的唱的一句歌词可以概括,他的文风就像“old man sit and talk a波ut the weather…forever and ever amen。”如果和中国作家相比,除了沈从文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比拟了。具体我不必多说,因为我可能会说很久的。至于中国当代的这些作家嘛——我看连怀特的一丁点儿都不如。
让我再举一个例子。在“埃姆斯镇”那章,第一段很长,却只是一个句子,中间除了五个逗号外,并无任何标点,各名词之间基本只用“and ”连接,越读越有绵绵不尽的感觉。有人说永别了武器的第一段里的那些“and ”读起来不但有音乐美,还非常有余味,我也觉得如此。不过,我觉得怀特的这个长句比海明威的那句更有气势,意境更加高远,就如王维的某些名句一样。我反复翻译了很多遍,都不能满意,只好就这么算了。要不是我太懒,我会把它抄在这里供各位欣赏的。
所以,我很难翻译好他的作品,何况英文又很差,也只好尽力而为了。
这里,我要再次感谢送我此书的朋友奇奇,还有所有在翻译过程中帮助过我,支持过我的朋友们。我也想把我的译文送给幽浮,因为斯图亚特可是她的本家;也特别的送给呵儿,谢谢她对我的鼓励;更要送给一个我不说名字的朋友,反正她知道我是给她的,我很有把握。
最后,我要悄悄地问一句:为什么向北的路就是那么好?who know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