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五年
幽州 清水村
日正当空,绿草如茵。
在那清水村村后的山上有一处悬崖峭壁,悬崖旁长着一棵歪脖子老树,大小树枝望光而长,皆探入那南侧悬崖之中。
崖深百丈,崖底是滚滚江水,向东川流不息。
此时正有一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子半躺在那粗壮的树枝上,头发遮了半张脸,也见不到其面孔。
只见他背靠着树干,手上拿着一本书,正在那痴迷的读着,在那书的封面上写着四个字,“以身为阵”。
那人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却泛着白芒,不时在身上画下一枚又一枚复杂的符号。说来也怪,那符号一经生成便隐入那人肉体之中消失不见。
不知是傻还是真的胆大,其身下便是那百丈深渊,滚滚江水,他也不怕树枝折断摔将下去。
在那悬崖不远处,有一头毛驴正在悠闲地啃着青草。
“傻叔!傻叔!”
突然一声声呼唤声从那密林中传来,不多时,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娃气喘吁吁地从林中钻出。
“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
男娃先是跑到那小毛驴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其颈间的软毛,然后径直走到了那老树底下。
那男子从树上歪出头来,笑着说道:“怎么?小壮,你娘又让你来喊我吃饭了?”
男孩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傻叔,你天天抱着那两本破书,难道看书还能看饱肚子不成?”
“这两本书可是驴兄送我的,”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从树上跳下,稳稳地落在地上,他走到那小驴面前,摩挲着它那黑亮的毛发,“既然是驴兄送的,那这两本书必是十分珍重。”
那小毛驴伸出脑袋,蹭了蹭男子的身体。
“叫你傻叔真是一点都不亏,居然和一头毛驴称兄道弟,”男孩比了个鬼脸,然后转身向山下撒花子跑开,大喊道,“傻叔,我们比一比谁先到家。”
“好,那便比比。”
男子缓缓向山下走去,而那头毛驴则乖巧地跟在其身后,行不几步,这一人一驴人影一晃,竟原地消失了去。
男孩发足跑了一阵后便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转头向后看去,哪里还有那一人一驴的影子。
“哈哈,傻叔呀傻叔,这次你一定输。”
男子得意地说了一句,便又转身向山下跑去,不大会儿,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娘,我回来了!”
当男娃气喘吁吁地跨进家门时,却发现那傻大叔早已端着碗筷,蹲在那屋檐下吸溜着面条,那溅起的面汤粘在他的长胡子上,他也浑不在意。
而那头小驴也回来了,看到男孩还欢快地叫了几声,露出两颗宽大的门牙。
“嗯?!傻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孩双眼圆瞪,一脸的难以置信。
“呵呵,就比你早了那么一点点。”
那男子抬起头,笑着说道。
“这怎么可能?!”
男孩挠着头走到那男子面前,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跟你说多少次了,叫胡叔!什么傻叔傻叔的,把人都叫傻了。”
伴着话音,农妇打扮的莫晓云从屋里走了出来,只见她一只手上端着一碗面条,另一只手伸出来,作势要打那男孩。
那男孩急忙跑开,口中嚷嚷道:“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不是傻叔是什么?”
话毕,那男孩便转身向街上跑去。
“小壮,不吃饭你去哪里?”
莫晓云大声呼喊道。
“小六子约我去河里摸鱼,不吃了。”
“小心一点,早点回来!”
莫晓云大声叮嘱道。
“知道了。”
话毕,男孩已跑得无影无踪。
“胡佑,真是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总也教不会他。”
莫晓云一脸歉意地对蹲在地上的男子说道。
原来这男子正是胡佑,谁又能想到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原来自胡佑苏醒之后,昏昏噩噩,已在这清水村中过了五个年头。五年间,莫晓云无数次同他提过去的事,想唤醒他的记忆,可每当关键时刻,他便犯那头痛症。
莫晓云找过无数大夫来给他医治,却都不见好转,久而久之,她便想开了,她认为如今的胡佑活得未必不比从前快乐,心中也愿他能陪在自己身边。
不过在胡佑苏醒后还发生了一件离奇之事,就是那小驴看到胡佑之后,居然从口中吐出两本书来,一为“以身为阵”,一为“偷天换日”。
自胡佑得了这两本书,便日夜苦读,走路看,吃饭看,就连睡觉这两本书也时常放在枕边。
这几日,莫晓云发现这胡佑有些奇怪之处,上一秒还在院中闲坐,下一秒就无声无息地又出现在屋里。
莫晓云猜想他可能从书上学到了某种神通,某种可以瞬间移动的神通。
听了莫晓云,那胡佑放下碗筷,用袖子抹了一把嘴,痴痴笑道:“没事,我不在意。莫姐姐,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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