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登上锦榻,盘膝坐好,秋英、秋霜也扶着丁少秋坐起,李飞虹立即功运双掌,缓缓朝丁少秋背后“灵台穴”上按去。李飞虹双掌按上丁少秋背后“灵台穴”缓缓提气输入他体内,不运气输入还好。
这一运气,陡觉丁少秋体内有一股极大力道,朝双掌反弹过来,一时骤不及防。上身往后一仰,几乎倾跌出去,同时丁少秋又“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护花门主看得大惊失色,垂泪道:“怎么会这样的呢?”李飞虹道:“我再试试。”
伺香云道:“李门主,你快下来吧,不可再运气逼穴了。”李飞虹跨下锦榻,诧异的道:“奇怪,大哥体内好像有一股极大的力道,我运起真气,根本输不进去,反被震得差点跌了出去。”护花门主望着何香云道:“大师姐,你是说少秋他没有救了?”
何香云道:“师妹想到那里去了?我要丁总管不可再运气逼穴,是因为少秋忽然又喷出一口鲜血来,显然是因丁总管真气温入,内腑受震所致,所以叫他下来的。”护花门主忧虑的道:“那该怎么办呢?”
李飞虹自言自语的道:“九九丹怎么没有效呢?”就在大家感到心头沉重之际,忽听有人低念一声:“无量寿佛。”
这声道号,来得好不突兀,好像就在厢房之中,在场的人方自一怔,举目看去,房中果然凭空多了一个须眉花白,身穿一袭灰布道袍的枯瘦老道人,手持一柄拂尘,面含微笑,稽首道:“贫道冒昧,请诸位施主原谅。”
李飞虹右掌暗暗凝聚掌力,一面说道:“道长有何见教?”灰衣道长一指榻上丁少秋,说道:“贫道是为了小施主而来。”何香云问道:“道长是什么人?所为何来?”
灰衣老道笑了笑道:“丁小施主伤在阴极掌下,只有贫道能治。”护法门主急忙迎了上来,说道:“道长,真能治好少秋吗?”灰衣老道道:“丁小施主练的一种内功。
本来可以克制姬七姑的阴极之气,但丁小施主练的时日不多,不过只有三成火候,姬七姑的阴极之气,却已有十二成火候,譬如水能灭火,但杯水车薪,就无济于事,因此他硬接姬七姑一掌,虽然左手已经引开她五成力道。
但被阴极之气渗入体内,差幸所练内功,纵然敌不过阴极之气,还能护住心脉,若是换了一个人,被阴极掌所伤,武功再高也没有救了。”
何香云听他说的和自己切的丁少秋的脉象,一般无二,心中不禁渐渐相信。再看这人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忍不住问道:“道长说少秋练的内功,可以克制阴极之气,那是什么内功?”
灰衣老道微笑道:“丁小施主练的乃是玄门真气。”举手走近榻前,运起神功,朝丁少秋“极泉穴”上连点了三点。
这下当真如响斯应,他手指刚刚收回,丁少秋果然及时醒来,双目倏睁。护花门主喜道:“孩子,你果然醒来了。”李飞虹含着泪水,叫了声:“大哥。”丁少秋望望榻前的人,似想挺起身坐起。
护花门主连忙伸手按庄他肩头,说道:“孩子,你伤势不轻,刚醒转过来,不可搀动,你看看,认不认得这位老道长?”丁少秋目光移动,望了站在屋中的灰衣老道一眼,喜形于色,叫道:“会是老道长,弟子想起来了。
那姬七姑飞扑过来的人,是你老人家挡回去的了?”姬七姑扑过来的人,忽然倒飞回去,没有一个人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大家经少秋这一说,不禁恍然大悟,今日之局,若非这位老道长暗中相助,几乎不可收拾。
灰衣老道呵呵一笑道:“小施主一剑刺破她衣袖,已经激起她的杀机,第二招你左手引开她五六成力道,更使她非杀你不可,老道再不出手,你这条小命还保得住?”
护花门主听到这里,不由得转身朝灰衣老道盈盈拜下去,说道:“老神仙,你老无论如何要救救少秋”
“女施主快快请起。”灰衣老道左手轻轻一拂,一阵无形潜力把护花门主一个人托了起来,呵呵一笑,又道:“贫道和丁小施主算来已有四代交情,岂会袖手不管?”
四代交情,护花门主不禁听得一怔。这不是说,这位老道长还是自己祖父的朋友?一时不觉肃然作了个长揖,说道:“晚辈不知老道长是先祖曲故人,适才多有不敬,还望老道长恕罪。”
灰衣老道微笑道:“丁小施主和贫道虽无师徒之名,却有传艺之实,他足足跟了贫道三年,就凭这一点,好了小的,老的还能不出来吗?”
何香云心中暗道:“这话你早该说了。”护花门主现在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忙道:“老道长,不知要如何替少秋疗伤,但请吩咐”
灰衣老道道:“贫迈就在这里替丁小施主运气行功,逼出体内阴极之气,大概需要三天时间,不可有人惊扰,一日三餐之外,不准任何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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