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他这两年也是在朝中极力拉拢大臣,营造自己的小圈子,和胤礽两个人斗得不可开交。康熙看在眼里,从他那边传出来关于胤礽的不利消息多半会仔细评估一下真伪,少不得打个折扣。但老四胤禛就不同了。他一向被看作*,由他挑起来的事情本身就有了几分可信度,康熙不能不重视。
这次,胤礽的麻烦大了!
对于胤礽究竟是否做过这些事情,不用深究,我是一点都不感到奇怪的。自从上次斗垮了胤褆、让胤禩失宠之后,胤礽的行为举止愈发肆无忌惮起来,不但公然在朝廷中拉帮结派、徇私舞弊,还骄糜奢侈,进进出出的派头比起皇帝来都毫不逊色。这几个王公大臣与他的勾结,实在是情理之中。
我本就不大舒服,此时在秋风中站久了,便觉得有些头重脚轻。
刚想回到屋里暖和一下,忽然有小太监来报,胤禛来给康熙请安了!
我和小六子面面相觑。
若在平时也就算了,我自会出去跟皇子们解释一番,但此刻身体不适,我也实在没有应付他们的劲头,于是说道:“皇上已经睡下了,你且告诉四阿哥,晚些时候再来吧!”
小太监恭声应着,转身去了,不一会儿又转回来,说:“敏姑姑,四阿哥要见见你,说有话对你说。”
我不由微讶。
自从一废太子之后,我心惊于他的冷酷无情,便很少与之接触,此时他为何要见我?
尽管不解,我还是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出去见他。毕竟人家是皇子,不是我能够拒绝的。
他已经被让到了厅里坐着,同样是温暖干燥的房间,所以披风和外褂都已脱了下来,此时,正捧着茶,悠闲品茗。
“奴婢见过四阿哥。”我屈膝行了个宫礼,道。
他放下茶碗站了起来,长腿轻松地迈到我面前,笑着说:“敏敏,好久不见了。”
我抿嘴笑了笑说:“四阿哥今儿个怎么有空进宫来的?”
他笑道:“今儿个是进来专门给皇阿玛、额娘请安的。”他审视了一下我的脸,又道“你的脸色不是很好,风寒还没痊愈吧?我拿了个方子,虽是民间的,倒也十分有用,我亲身体验过的,比太医们开出来的药还要灵验几分。”
他伸出手,上面有一张纸,写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我浏览了一遍,果然是一道关于风寒的偏方。
心底有些暖暖的,虽然这些年彼此间的情分已经有些淡薄,但没想到他仍然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确实有些感动的,所以我细心收好了方子,一边说笑道:“四阿哥这么说,太医们听到了会哭的。”
他哈哈一笑,说:“哭什么哭?他们自己学艺不精,被别人超越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有时候,正统的未必就一定是最好的,旁门左道的东西反而更加有用。”
听着他话中有话,我不由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
“四阿哥,你这又是何必?”
他笑着,神色未变:“他是个唯我独尊的人,除了自己,没有什么是不可牺牲的。我已经为他牺牲了一回,有一就有二,与其被人随意抛弃,我倒情愿先下手为强!再则,他并没有君临天下的气质,若是硬要扶上马,受苦的必然是天下苍生,我又何其忍心?我想,老天也不会希望这样的人成为真命天子的!”
他在试探着我!
我立刻察觉了,便笑了笑,搪塞过去:“上天的安排,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
他温和地笑了,并没有在这事上多做纠缠,道:“好了,药给你了,既然皇阿玛正在休息,我也不便打搅。先回去了,改天再来请安。”
我点了点头,说:“奴婢送送四阿哥。”
他摇摇头阻止了我,道:“算了算了,这宫里走了多少遍了,还会迷路不成?再说,你身子还没好,要是出去又受了风寒,我可担待不起。”
我被他的语气逗笑了,于是道:“那,奴婢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四阿哥走好!”他笑着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