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逝世的那一刹那,我晕倒在康熙怀中。
醒来之后,却大病了一场。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等我病好的时候,福全的灵堂已经摆设多时了。
带着允祾前去拜祭,一路上,我脸色苍白如纸。
“娘,你不舒服吗?”允祾依偎着我,乖巧的脸上充满担忧。
我看向他,勉强一笑:“不没有,祾儿。”
“可是,娘,你的脸色好白哦!”小孩子聪明而执著,并没那么容易被敷衍过去。
我无言一叹,转变了话题:“祾儿,待会儿去到伯父灵堂,你要好好磕几个头,知道吗?”
“嗯。”他使劲点了点脑袋。
我抚mo着他的头,仿若电影倒带,往昔的点点滴滴一一浮现在眼前。允祾不会知道,当年,若不是福全护送着我回宫,如今,便也没有他的存在了!
马车穿过热闹的街市,在王府前停了下来。我拉着允祾,走下马车。
王府下人对我是熟得不能再熟,自然不敢怠慢,将我赶紧迎了进去。
入目是满眼的白,虽是酷热难当的天气,天地却一片雪白,仿若严冬的提前来临,却比严冬更加寒冷
那是渗透到骨子里的冷!
我觉得有些头晕,急忙深吸了口气,拉着允祾,走向灵堂。在抬脚迈入的一刹那,心头的某处,升起永远失落的空洞。
福全的妾室跪在一旁,哭得花容失色。最前面的是瓜尔佳氏,福全最“宠爱”的侧福晋,嫡福晋的位置却空着,我看了一眼,心里沉甸甸的。
磕了头,上了香,却流不出眼泪,仿佛所有的眼泪都在那一晚哭完了,心在哀嚎,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等允祾也磕完了头、上完了香,我便转向一边的家属致意。不出意外地,看见了保泰眼中的抵触。
很想为福全守灵,可我有什么资格呢?连他的孩子、他的遗孀都是那么讨厌我!
沉沉地叹息一声,我只能带着允祾走出灵堂。后面,有供前来拜祭的人们休息的场所。
“敏敏。”
低沉的呼唤声在前方响起,我愣了一下,抬头看去,只见一身素白的胤禛正站在树下。
“四阿哥你怎么在这儿?”
“不只是我,老八、十三、十四都在这儿。”他笑了笑,看向允祾“小弟,好久不见了。”
因为允祾并没有入宗籍,自然也就没有排序,康熙的儿子们便一律以“小弟”称之。
允祾似乎有点瑟缩,往我的身边靠了靠,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四哥好。”
我紧了紧他的手。
小孩子通常是无比敏感的,能够察觉很多常人难以体会的氛围。
“原来如此。”我没有问为何他们都在这里,也不必问。
“敏敏你的脸色很差!”他仔细打量我一番“前些日子听说你病了,原想去探你,但伯父这边又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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