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的眼就定格在了董卓的身上,不像传闻那样凶神恶煞,给人感觉只是很魁梧,很壮。
再迅速扫了眼陪坐在侧的李儒,感觉也不像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的样子,穗儿笑了笑。
心也稳了下来,向董卓鞠身道:“奴婢见过董将军。”见过之后,穗儿又道:“请恕奴婢愚钝,不知董将军所问何事。”
“这。”董卓还真不晓得该怎么办好,他也是第一次干这事,总不能直接说他怀疑你们皇太后外通臣子祸害他把。
“事到如此,你还要抱着太后娘娘不放吗?”一旁的李儒却突然开口道,瞄了眼穗儿身后那十几个战战惶惶的宫女,又看了眼她们手中散发着一股股诱人香味的菜肴。
李儒阴沉道:“皇太后为人宫内外哪个不晓?陈留王是已故王美人子嗣,她一个嫡母对陈留王示好,不是图谋不轨就是借机拉拢,你说皇太后是抱着那种目的呢。”
“图谋不轨?”董卓孤疑的问道。
刘协年幼,又是一个无势的王爷,有什么好图谋的。对于何太后的为人,他也依稀晓得,王美人的性命就是这个皇太后害的,心胸狭窄的她会对刘协示好?
“那就要问这位太后亲信了,不过历来宫中突然暴毙的王子可不少,依儒之见,太后自疑了。”李儒话风一转,朝董卓拜道。
“自疑?”董卓浑身一震,心里冒出无数冷汗,他还是小看了宫中的女人,这几天汉少帝刘辩多次拒绝他的奏请,自请太尉,刘辩当庭拂去,请李儒为尚书台,刘辩借杨彪等人之力婉拒。
傍他的势力发展带来了极大的阻碍,董卓也越发看少帝不顺眼,没想到不仅被这个寡妇察觉到了,而且她心机狠毒,这图谋不轨就呼之欲出了。
自从李儒的疑兵之计成了后,外人以为这宫中囤积了万余西凉兵。再加上城门军的支持。
他也确实有了废立的权利,这不是谁赋予的,而是他手中的兵权给他带来的。
只要陈留王一死,就算他有那个心,那些深受先皇恩惠的人就会拼死反对,只要他没有鱼死网破的心,刘辩的皇位也就自然稳固。
这么一想,董卓更是冷汗直冒,这个人要是留着,他别说获得滋润了,还得夜防日防睡不安生。
董卓不蠢,抬手指着那一片看似口可的各色菜肴,迟疑道:“这些。”
“恐怕入口即死。”李儒浑不在意道,别说是皇家,就是一般的世家,嫡母杀庶子的事少吗?他见到的听到的多了。
阴沉的抬头看向穗儿,要是没李儒,他还可能真有几分几率被忽悠过去,以为何太后只是外通臣子而已。
却发现穗儿的面色不对,脸色惨白不说,眼中也透出一股子绝望,旁边响起李儒的一声惊叫:“拉住她。”
侍候在一旁的李肃也是机灵人,在李儒发出叫声前,就已经起步走向穗儿了,但还是迟了。
一丝鲜血从苍白的嘴角流下,穗儿浑身一颤,倒在了刚走到他身边的李肃怀里,勉励的朝董卓挪了挪嘴唇,却没说什么,双眼一闭,就此没了声息。
“舌头断了。”面不改色的用手搬开穗儿的嘴,李肃仔细的瞧了瞧,摇头对董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