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力。”
赵倩“啊!”的一声叫了起来,认得是那晚纪嫣然来救他们时骑的骏马,欢喜地抚着它的马头。
项少龙见美人恩深义重,不由满怀思念,叹了一口长气。韩非当然明白他的心情,伸手与他握别道:“今次魏国之行,最大收获是多了嫣然这个红颜知己和认识了项兄这种胸怀远大的英雄人物。
这匹马名‘疾风’。珍重了!”项少龙收拾情怀,与赵倩骑上“疾风”电驰而去,老远还看到韩非在向他们挥手。
两人晓行夜宿,沿着韩魏边境北上,往赵国进发。纪嫣然还为他们预备了干粮和简单营帐等荒野之行的一切必需品。使他们不用为此烦恼。今次返赵的感受比之赴魏之行大不相同,心情轻松多了。
赵倩初尝男欢女爱滋味,由少女变作了小妇人,更是快乐得像只小云雀般,不住在项少龙耳边唱着赵国的小调,令项少龙平白多了一种享受。
愈往北上,天气愈冷,霜雪交袭时,只好找山野洞穴躲避。十多天后,他们到了韩国边境广阔的疏林区处,过了这区域,便会再进入魏境,要走三天才可到达赵国的边界。
这是韩国著名的狩猎场地,属于低山丘陵地带,是针叶树和阔叶树的混交林,乔木、亚乔木、灌木等品种繁多。
黑熊、马、鹿、山羊、野兔随处可见,还有就是无处不在的野狼,有时整群追在马后,要项少龙回马用飞针射杀数头,野狼争食同类的尸体,才无暇追来。两人一骑,在白霜遍地的林木间穿行,树梢披挂着雪花霜柱,纯净皎洁得令人屏息。
这天来到一条长河的西岸,河心处尚未结冰的河水夹着雪光云影滚滚流往东北。气候更严寒了,两人全身连头紧裹在厚绵袍中,还要戴上挡风的口罩,才勉强抵着风雪。地上积雪及膝,连“疾风”都举步维艰,惟有下马徒步行走,希望能找到人家,借宿以避风雪,虽然冷得要命。
但一望无际的茫茫林海雪原,变幻无穷的耀目雪花,却令这对恩爱的情侣目不暇给,叹为观止。四周万籁俱寂,只有脚下松软的白雪被践上时发出声响。偶然远方传来猛虎或野狼的吼叫,则使人毛骨悚然。
午前时分,狂风忽起,雪花像千万根银针般忽东忽西,从四方八面疾射而至,令他们眼也睁不开来,脚步不稳。捱了一会“疾风”再也不肯前进。
项少龙暗忖怎也要避过这场风雪,但前不见人,后不见舍,忽然记起以前军训时曾学过造爱斯基摩人的冰屋,快捷兼妥当,童心大起,到河旁结冰处以利刃起出冰砖,在赵倩怀疑的眼光下,砌成了一间可容人畜的大冰屋,下面铺以营帐绵被,还斩来柴枝,在里面生起火来,登时一屋暖气,风雪反变成浪漫乐事。
“疾风”亦回复了平时的安详神态。赵倩见爱郎这么本事,对他更崇拜得五体投地,益发诚心讨好逢迎,让他享尽温柔滋味。
两人裸眠被内,肢体交缠,说着永不厌倦的情话,最后相拥酣睡。天明时,忽被异声惊醒过来。他们留心一听,竟是雀鸟在天上飞过时嬉玩吵闹的声音。
诧异中,爬起来从透气的小雪窗往外望去,只见天色放晴,大雪早无影无。两人大喜,连忙收拾行装,依依不舍地离开那留下了甜蜜回忆的冰屋。项少龙怕冻坏了“疾风”以布帛把它的四条腿裹紧,还以绵布包着它肚腹处,以免寒气侵入内脏。
又造了一个简陋的雪橇,行装全放到上面去,由“疾风”拉扯而行,项少龙则牵着它,和赵倩并肩继续朝北而去,这时他们已分不清楚踏足处属于韩国还是魏国的领土了,毕竟边界只是人为的东西,大自然本身绝不会认同的。
娇生惯养的赵倩走不了半里路便吃不消,坐到雪橇上,由“疾风”轻松地拖拉着。林木像一堵堵高墙,层层迭迭,比比皆是,不见涯际,穿行其中,使人泛起不辨东西的迷失感觉,幸好项少龙行军经验丰富,几天前趁天色好时,找到了极星的位置,认定了地形,才不致走错了方向。
脚下白雪皑皑,不时见到雪地上动物的足迹,纵横交错,织成一幅幅奇特的图案,当然他们亦留下了另一组延绵不断的痕。好的天气维持不了多久,午后又开始下雪,还愈下愈大。
项少龙心中叫苦,正不知应否停下来还是再前进时,七间木构房子出现左方林木之间。两人大喜,朝房子走去。这几间木屋筑在石砌的基层上,松木结构,扶梯连着回廊,人字形的屋顶积满白雪,屋前后墨绿和深褐色的林木参天而立,挺拔劲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