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笼罩在整座小镇。
一队人马冲破雾气飞奔而来,快速的穿越吊桥,停在了中央广场那道突兀的铁门前。盖伦跳下马,急促的敲着门,眉宇间再无一丝冷漠。偏偏长久以来的贵族教育刻络于骨髓中,让他无法失控的大喊大叫,事到如今依旧脊背挺直一派优雅,只能凭借敲门的速度来分辨出他此刻到底有多心急如焚。
二十匹上等骏马的后方跟着十五辆马车,车上的人不时传出细弱的咳嗽声,隐隐还有腐臭难闻的味道传出。
马上那些魁梧高大的男人纷纷下马,簇拥到盖伦左右,面容上的焦急打破了贵族千篇一律的高傲。
斯诺看着依然紧闭的铁门,刚要出声喊两嗓子,却见门幽幽打开,捂住嘴巴哈欠连天的朱蒂探出脑袋,轻飘飘的瞥了他们一眼,歪头,示意跟上。
尤尼尔和斯诺一马当先的跑了进去,看到后院堆放着十几个担架,立刻感激的冲朱蒂颔首。
朱蒂蹙眉嘘了一下,压低声,“大家还在休息,你们尽量轻一些。”
盖伦是第三个进去的,来不及观察这栋奇怪又神秘的宅邸,三两步跑到担架处,左右肩扛起两副担架又跑了出去。
其他骑士有样学样,在搬运病人前,他们特意将一块干净布料系在口鼻间,用最简陋的方法极力克制病毒的传播。
马车明显是被改造过的,拆掉了座椅,并排屈腿躺着五人。
前四辆是十几个男人,他们原本健硕的身姿像是被什么一下子打垮一般,脸颊凹陷,皮肤大面积的坏死淤青,病的最为厉害的那个,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后面十辆马车上的病人涵盖了男女老少,他们衣着华贵,身体却更脆弱,尤其是女性,单薄的可怕,感染上黑死病后,一个个奄奄一息,比那些骑士的状态差了太多。
最后一辆车,是几个大箱子,被斯诺和尤尼尔亲自抬进了医馆。
朱蒂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提提神。她目前睡在后院,原先苏唯和俞况占据的地方被她征用了。她没有固定的工作,不管是医馆还是餐馆,她都是努力学习相关业务并在恰当时机搭把手。
沈洛禾提议她去跟餐馆的女性员工睡小宿舍,可这孩子过于没有安全感,她觉得老宅后院离神明最近,所以宁愿幕天席地,也不想远离神明半步。
如今见到伞伞推开了医馆的后门,她并没有回到柔软温暖的床铺上继续休息,而是将在尤尼尔那里了解到的简单情况,思路清晰的对伞伞说明。
“六十九个病人,有两名骑士的情况最危险,其次是妇女和儿童。”
伞伞点点头,看了眼身后的周壮壮和徐怀,几人非常默契的开始工作。徐怀快速调取住院区半智能小助手的病人住院记录,统计哪张病床能最先腾出空位。周壮壮辅助安护区的半智能小助手,将病人有序的引导至空的床位上。
伞伞跟盖伦了解内城居民死亡和病重的具体数据,抽空跟朱蒂说了一句,“餐馆那边应该也有人醒了,通知他们今天多做七十个人的饭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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