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很痛。
火焰烧灼着皮肤,而且还有人在上面泼硫酸,不,根本就没有皮肤的事情,硫酸和火焰是皮肤下面的事情。肌肉与骨头在犬牙交错,它们不停的缠绕着,就像是不共戴天的敌人,一定不要放过对方。
被archer一箭射穿,已经没有了的部分,表面上已经恢复了,但是只有自己才知道,内部还在整修着。肌肉再生的同时,却被火焰燃烧着,然后复原的肌肉消失,然后它再复原,火焰再度灼烤它,然后它在消退,再复原,一次一次,直到再生的肉体将archer那一箭的威力从体内消耗干净,肌肉在复原回正常的样子。
这可怕的痛感,让人的理智都可以被刺穿,就连睡着了,什么也不想,只是做梦的自己都能感受的到,可想而知,是多么可怕的痛苦。
不,不对,做梦的时候并不是什么都不想,而是脑子仍旧在运作产生的,而现在,自己能够感受到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睡着,而是脑子在想事情呢。
睁开眼睛,士郎看到的是红布……嗯,这是什么?
疑惑了两秒钟,他明白了那是床顶的红帐,基本上这样的话,都是很大很大的床,而且是西式的那种古典样式的床才会带有的,现代的人都不怎么会在床的四角弄上支架,然后在顶上弄上带花边的支架。
他微微探起身来,揉了揉眼睛,从指缝之间,他看到旁边床头柜上放着的时钟。
嗯,四点吗。
看外面的天色,应该是夜晚,还没有天亮吧。
他收回了目光,看着屋里。跟自己所在的床铺一样,屋子里满是西式的风格。光源是从房间正中央的屋顶上传来的,那里是一挂吊灯,支撑灯泡的是如同烛台一样的金色支架,末端连在一起,顶端是如同某种高贵的花儿绽放的造型,灯光就是从花的绽放处发出来的。一共有六个,如同六芒星一样的分布着,美丽且很雍容。
借着它发出的灯光,士郎看清了屋里的摆设,地面上铺着一层红色地毯,可是和艾因兹贝伦的城堡里的不一样,它似乎并不怎么柔软,但是很结实的样子。上面印的花纹好像某种奇怪的刻印一样,在士郎看来,就像是魔术仪式上用的。自己所在床的两边是两个床头柜,一个上边摆放了一本书,厚厚的封面,上面的书名是好像英语的一种语言。另一边的那个放着一个很老式的钟形闹钟,从她的样子看起来甚至像是古董。
士郎感觉自己的眉毛挑了挑,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他一时没有抓住,它又从脑子里跑了出去。
左侧的墙壁上的窗帘也有两处,其中一个是墙壁上的窗户,另一个是一扇玻璃门,看样子似乎是打开之后可以走到阳台的那种。而两道窗帘之间,挂着一面镶金边的镜子,柔顺发光的棱角,镜面看起来像是名画的边框。而在它下面,是一个带着好多小抽屉的台子,虽然摆着两根白蜡烛不知是为什么,可从它跟上面的镜子搭配,以及本身上放着一个好像首饰盒一样的东西,八成应该是女性的梳妆台。
从这里,士郎可以判断出这里是女性的房间。对了,女性好像都是很爱换衣服的,床的右边,衣柜离得那么近,也就好解释了。
只是,这个女性的性格大概有些奇怪,毕竟在卧室一角摆放一口不知道装什么的老式箱子,而且还在一扇窗户前面摆放两把椅子,同时还有一个小桌,看起来像是会客一样的摆设是怎么回事――她喜欢在卧室里面招待客人吗,但是客厅是用来干什么的?
啃了啃嘴唇,士郎有些脸红。
搞什么,为什么,我会在女人的家,而且还是在卧室里,本来我……
电流通过,脑子终于正常运作了,几个小时前……应该是几个小时前吧,士郎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应该不至于已经一天了,在那之后,archer背叛之后,发生了什么?
士郎可是记得清楚,当时rider抱着自己逃跑,但是archer从后面追上来了,并且对着rider使用了宝具……嗯,在那之后士郎就不得而知了,可从当时的情形来看,怎么都不会是好局面了。到底怎么样了?
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士郎朝着房间的门走去,结果刚一下床,他就发现自己的衣服没了,上半身全裸,下半身……“呜啊!!!”
士郎忍不住身子一抖,大叫了一声。
倒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恐怖不得了的伤痕或是鬼画符,要说有的话,就是胸口到腹部有一连串的绷带,甚至延伸到自己的大腿上,可是,他恐怖不是因为自己身上绷带的数量,而是自己的大腿。
正常情况下,自己应该是看不到自己的腿的吧,因为穿着裤子,但是现在居然看到了自己的腿……老天,为什么我会在一个女性的房间里只是穿着最后的防御躺在床上啊。
士郎心中惊骇,动作大了点,结果挥舞的手掌打在了旁边的梳妆台上面,把两个烛台还有个首饰盒给打落了。
东西掉落在地上,虽然地面上铺着地毯,但是烛台掉落,两根蜡烛都摔断了,成了好几截,而盒子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士郎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后发现是自己激动之余犯了错,急忙弯下身子,收拾起来。
可是蜡烛已经无法复原了,士郎只好将它的碎屑收拾起来,而首饰盒,士郎看了一眼,突然呆住了。
盒子里面装的不是首饰,也不是什么女孩子用的东西,而是……宝石。
没错,全部都是宝石。
红色,绿的,紫的,各种各样,各式形状,全部都是宝石。看着这些宝石,士郎的脑子的某个地方,向士郎传达曾经记录过的事情。
曾经……有个人……大概告诉过自己,远坂家的魔术性质是能量转换……而且,她们家使用宝石作为转换的媒介……而远坂也曾经当着自己的面拿出宝石来……
顿时,士郎明白这个房间是谁的。
老天啊,除了远坂之外,士郎实在想不出来,这里还会是别人的房间。
但是现在,自己居然,几乎全裸的在她的家他的房间她的床上,难道说,这也是她做的……初始的脸红不见了,士郎开始心跳加速,同时,脑子开始蒸发热气。
我……不对不对不对!!!士郎拼命地摇头,现在要做的是收拾东西,不要想什么猥琐的念头。
他伸手捡起洒落在地的宝石,一一放进盒子里……忽然,他的手停下了。
这是……
士郎捡起所有宝石中,唯一带链子,可以称之为首饰的这件物品时,忍不住有些发愣。
朴实无华的小链子,上面缀着一个耀人眼球的红色宝石,类似心形或是三角形的样子,而且与链子的连接处还有个十字架的刻纹。
看着有些古朴的首饰,士郎脑子里如同电光石火般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个时候,自己第一次被lancer追杀,心脏被刺破,濒临死亡,但是不知道被谁给救了,只是醒来之后,发现了这个,应该是救了自己的人持有的。当时自己还想着通过这个东西找到救自己的人,可是以后,发生的事情太多,士郎也就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只是那个项链,有时候他会装在口袋里,当成护身符一样的带着。
今天他刚好带着,就在裤子的口袋里。
现在这个项链在这个盒子里是怎么回事,是因为远坂把自己的衣服……之后拿出来放到盒子里,打算据为己有吗?虽然这个项链看起来是挺值钱的样子?
想是这么想,但是士郎知道,远坂不是这样的人,而且,看着这零散的宝石,士郎猛地想到了一个可能。
如果说,这条项链并不是自己的捡到的那一条,而是本来就有两条呢,而这个是远坂持有的另一条呢?
远坂家的魔术是通过宝石触发,远坂也经常带着宝石行动,而救了自己的人,离开的时候把自己的宝石项链给弄掉了,士郎忍不住想……
士郎看着手上的项链,忍不住喃喃道:“远坂,难道你……”
“我怎么了?”远坂平板的声音响起。
士郎闻言脖子如同机械似的转了过来,看着门口的方向。远坂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她站在屋子的中央处,如同往常一样抱着双臂,目光冷冷得看着他。
士郎立刻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从地上蹦起,然后蹬着地面嗖嗖嗖的像倒着向后面逃跑,可是这就是一个屋,他跑能跑到哪去,马上后背就撞上了墙壁了。但是他也不在乎后背撞得疼不疼,双手在两边乱扒拉着,随手抓过了一个什么东西就盖在身上。毕竟身上只有最后的防御这种装备,如此形象出现在远坂面前……且不说自己会不会烧爆脑子,而且想死不能这么干啊。
“远远远……坂,这个,怎么说呢,我不是自己愿意所以才这个样子躺在……啊”
士郎想解释解释,可是马上他又发现自己随手拽下来的是床上远坂凛的被子,顿时又是一声大叫,想把它放回去,可是动作做了一半,他又停下了,毕竟自己现在身着只有寸缕,放回去怎么行。而且,现在放回去,好像也不可能吧。他心中恐怖的想着:远坂看到了我这个样子,而且我还把她的被子拖在了地上。
预想中的暴风雨加雪并没有出现,远坂只是斜眼看着他,目光之中带着明显的不屑。良久,她叹了口气,板着脸淡淡的说:“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一天之内醒不过来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下床,耍这种猴戏了。”
“哎?”士郎的脑子一时之间还没有明白过来。
“啊,我就是来看看的,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就行了”远坂伸手将地上的洒落的宝石拾了起来,装进盒子里,放到旁边的梳妆台上,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后瞪着士郎说:“喂,你还要在地上赖到什么时候,快点起来,你知道吗,这可是我的房间啊。”
“知道知道”士郎把头点的像小鸡吃米。
“那就快起来”远坂说了一句,可是士郎依旧没有动。
“远坂,我的……衣服……在哪里啊?”士郎小声问了一句。
“我丢在外面了,你的衣服已经没用了,而且脏透了”远坂一脸厌恶地说。
“能……麻烦你……拿给我吗?”士郎不自然的笑了笑:“只有……裤子也可以。”
“哈?为什么我要把那么脏的东西拿进自己的房间啊?”远坂皱着眉头,似乎打定主意不想把衣服给士郎了。
“……”如果不是了解远坂的性格,知道她不会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情,士郎此刻已经忍不住认为她是在恶整自己了。
她怎么还没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士郎感觉有些无语。
难道她不知道,我现在没穿什么衣服吗?而且,即使我还是个男的,她是个女孩,这种好像saber才会不在意的问题她怎么好像也不在乎,她被saber传染了吗???
没有办法,士郎在心中哀叹一声,忍不住直说了:“那个,远坂,我没穿衣服,所以……能不能……麻烦你把……衣服……还给我……”
士郎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有一天会像个无助的小姑娘一样拿着被子裹着自己,然后向一个女孩子请求,让她把衣服还给自己,而且这个女孩还是远坂凛。
远坂挑起了眉毛,看着士郎的可怜相,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答应。
“拜……拜托……”士郎一脸哀求的看着她。
似乎远坂最看不了别人,尤其是士郎的这种可怜相,她的眼角抖了抖,最后哼了一声:“我知道了,在这里等着。”
她转身离开了房间,不到一分钟,她又走了回来,把士郎的衣服丢了进来,之后关上门走了出去。
士郎看着门发出啪嗒一声响,心中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远坂总算没有完全的脱线。
急急忙忙将裤子穿上,士郎松了口气,心中感觉舒服了不少。只是这条裤子的右边腿部大腿部分少了很多,上衣更是烂到了极点,士郎看了看,把身上的绷带扯下了一部分,然后绑在了他裤子上,当裤带了。
干完这些之后,想起刚刚的事情,士郎就一阵捉心,她没想到远坂居然还有如此……如此,怎么说呢,奇怪的样子,无法用语言形容。
好像,很和气。
将远坂的床铺整理好,士郎想和远坂谈一谈,虽然看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士郎就明白绝对是没事了,但是自己昏倒之后,事情的经过他想了解一下。
在出去之前,他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然后眼睛垂了垂。
……
“是吗,经过是这样的啊”士郎点了点头。
此刻他和远坂坐在客厅里,刚刚听完远坂关于从柳洞寺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
基本上也没什么,就是archer被saber挡住,之后saber完好无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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