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稍微和缓些。
婚礼开始了,媒婆高呼:“一拜天地!”
忌风敛了眸子,只盯着自己的脚面,对着天地参拜。
若是他睁开眼好好地瞧一瞧,必定会瞧见玉奴儿正站在人群中,一身红衣。
“二拜高堂。”
忌风对着忌同生拜下。
忌同生满怀欣慰地看向忌风,心里畅快极了!他的儿子自小便孝顺,这一回,他又赢了。
忌风抬起头时,忌同生的眸光一滞,那一瞬,他竟觉得他要失去他唯一的儿子了。
“夫妻对拜!”
忌风一拜,抬头时,余光瞥见一道红色的身影,没来由地心跳漏了半拍。他下意识地回头,只瞧见憧憧人影中漏出一片红色的衣角。
“送入洞房!”
仪式入了尾声,喜宴便开始了。
众人推杯换盏,忌风却觉得眼前有一抹红色的衣角在眼底晃呀晃。他拉住管家询问:“方才仪式时是不是有一人穿了红衣?”
管家点了点头,说:“瞧着面生,估摸着是哪家未出阁的小娘子来沾沾喜气。”
忌风几乎要站不住,愿上天保佑,不是她!
婚宴上,宴客皆举着酒杯来敬酒,祝词来来回回地说。
忌风来者不惧,一杯又一杯地饮着酒。等到忌同生意识到不对,忙让管家拦下时,忌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忌风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得婚房,也不知是怎么回的婚房,再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了红色的帐顶。
李姿兰躺在他的身侧,穿着大红色的寝袍。忌风吓了个一激灵,下意识地往后退,一个不察从床上滚了下去。
这动静不算小,惊醒了李姿兰。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局促地说:“夫君,你没事吧?”
这声夫君唤醒了忌风,他下意识地往身上瞧,他换了身衣服,穿着与她配套的大红色寝袍,忌风的眉头紧缩。
李姿兰没有漏过忌风的目光,她知道忌风在想什么。
花朝节一见,李姿兰回去便哭闹着不肯嫁,只是身为女子,嫁不嫁、嫁给谁,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
直至昨夜,忌风被人搀着送回喜房,她看着忌风俊隽的模样,这才明白,他不愿意娶她。他想娶的,或许是那日梅树下的女子。
李姿兰扯过一旁的锦被,将自己牢牢遮住,这才说:“忌郎,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是管家替你换了衣裳。”
忌风木讷地点了点头,又耷拉下去:“对不起!”
李姿兰知道他为什么道歉,不是为了昨夜,而是为了往后余生,他现在不爱她,往后也不会爱她!
李姿兰摇了摇头,压下心头的酸楚,淡淡地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