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用,而且还放火烧了几栋宫殿,大人行事真是让人无法捉摸。有时谨慎的近乎懦弱,有时胆大的不顾一切。
“有两件事,南北镇抚司须得花大精力严查,你们来的也正好,不来我晚间也要请你们来。”宋楠喝着茶水面对眼前两个面带惊诧之色,尚未从自己诛杀谷大用的大手笔中惊醒过来的人説话。
“大人尽管吩咐。”两人忙道。
宋楠放下茶盅,手指敲着桌子道:“最近外边传言我宋楠要倒霉了,你二人是怎么想的。”
两人均一愣,不是要吩咐事情么?怎地又説起这样的话题来。
“大人,外边的那些传言都是外廷放出的风声,何必搭理他们?惹得我火气来了,我便掀两个文官的老底,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侯大彪啐了一口吐沫在光溜溜的地板上,想了想伸脚赶紧擦去。
孙玄微微蹙眉,他知道宋楠这是担心自己和侯大彪这两个绝对的亲信会心生异想,这是在试探自己。宋楠从不这么做,按照宋楠的话来説,这是没有自信的表现,但今天他确实这么做了,看得出宋楠内心中的压力不小。
“大人,孙某人只説一句话,自大人上任锦衣卫指挥使以来,我锦衣卫衙门是大明历朝历代最鼎盛之时,无论是人力扩充还是地位待遇的提升都已经越历朝的锦衣卫衙门。就我个人而言,我从未干事干的如此舒心过,得到的尊重也从未像今天这么多。我深以跟随大人办差为荣;外人説些什么话,卑职从来都是当做耳边风,卑职也相信,以大人的能力和功勋,绝不会如传言一般。”
孙玄毕竟是老江湖,一番话有理有据连吹带捧,听着教人舒坦,不像侯大彪説话直来直去,想什么説什么。
宋楠微笑道:“很好,我只是一时好奇,想问问你们罢了;其实你们都明白,我是不可能倒下的;虽然从十几天前我被卸了军职之时起,外边便疯传我要倒台了。你们背地里也抓了不少散布传言的人,这我都知道,你们担心着急我也明白。今日我跟你们两个説句话,我宋楠是不会倒下的,你们还有大好的前程可奔,跟紧我,莫掉队,谁掉队,谁就没机会了。懂么?”
两人齐声道:“遵命。”
宋楠缓缓起身,负手踱步,半晌后停步头也不回的道:“孙玄听令。”
孙玄一惊,看着宋楠的背影拱手躬身:“卑职在。”
“你南镇抚司从即日起调派精干人手去查一件事情,先你要查一查太医院6院判的死因,找到他的家人问出口供来,所有关于此事的方方面面事无巨细都要查清楚;你还要去查一查宁王朱宸濠和京中哪些重要的官员有暗地里的密切联系;包括钱财的来往,增送美女为妾等事情,要详细,但不能露出半分痕迹来,哪里出了茬子,要当机立断处理,决不能引火上身。听清楚了没。”
孙玄悚然一惊,张口想问什么,但看着宋楠挺直的肩背如钢铁般的凝重,于是将张开的口闭上。
“卑职遵命。”
“侯大彪,你北镇抚司从即日起抽调精干人手前往九边各镇,打探消息。一,甘肃战事的进展我要实时知晓,二,各边镇兵马调动部署情况,北地鞑子兵马的调动情况也要尽可能的查清楚,这件事极其重要,你要认真的去办。”
侯大彪一愣道:“甘肃在打仗?”
宋楠转头喝道:“亏你还是锦衣卫的高级将领,我们都成了聋子瞎子了,战事打了几天,甘肃境内锦衣卫衙门居然没有消息来,简直可恨。当地锦衣卫衙门的官员统统要处理,革职降职毫不手软,年余没整顿,如今也滋生了倦怠了。”
侯大彪咬牙道:“卑职立刻去办,这些王八羔子好日子过的昏头了,卑职撤了这帮孙子的职。”
宋楠吁了口气,摆手道:“我这里没有你们的晚饭,你们可以走了,从今日起,锦衣卫衙门要全部警醒过来,谁在这时候不听话,传我的命令,直接免职,不容置辩。你们去吧。”
侯大彪和孙玄对视一眼,拱手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