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脉如今只剩弟弟一人了。我怕有人会不放过他,所以不敢轻易的露面。现在刘瑾死了,朝中一切平静下来,我才放了些心。”
宋楠叹道:“你对小王爷照顾的很好,小王爷有你zhè gè 姐姐也是前世的福分。”
朱凤桐轻声道:“弟弟身有残疾难以成人,他永远都是个孩子,我不照顾他,他就没法活下去。我并不怨恨什么,我只希望精 guo 哪些事之后能带着他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像寻常bǎi xing 一样。”
宋楠点头道:“那也是不错的。”
朱凤桐抬眼看着宋楠道:“我本不dǎ suàn 来见你的,其实有好几次我都见到过你,但我没去打搅你,只是远远的看着你。”
宋楠微笑道:“你为何躲着我呢?我又不吃人。”
朱凤桐瞟了宋楠一眼道:“你生活美满,家中众夫人貌美知礼,我又何必出来搅乱你的生活。”
宋楠道:“那你今日来见我是为了什么?”
朱凤桐道:“你遇到了难题是么?”
宋楠愣了愣道:“什么难题?”
朱凤桐轻笑道:“北京城里流传着一个xiào huà ,一位当朝重臣雄心勃勃要治理白纸坊,但却四处碰壁,钱庄不借银子给他,丈人府上也不赞成,急的团团转却无计可施,説的是谁呢?”
宋楠hā hā笑道:“这件事你也知道了?”
朱凤桐抿嘴笑道:“宋侯爷是北京城的名人,平日一言一行都是京城酒馆茶肆中大谈资,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情。”
宋楠长叹一声道:“是啊,无钱难倒英雄汉,确实有此事,不过我会干成这件事的,我可不把这件事当成xiào huà 。”
朱凤桐歪着头正色问道:“能否告诉我你为何要做这件谁也不看好的事情呢?这件事有何利益可图?”
宋楠摸了摸鼻子道:“你也以为我是傻子么?”
“奴家是不懂,你可否分説分説?”
宋楠也是第一次遇到感兴趣zhu 洞 询问心中大计划的人,包括宋府上下人等对自己的计划也是持不赞成的态度的,所以,自己心中的计划跟她们也没什么好説的。但心中蓝图憋在胸口无法倾诉总是不开心的事情,有个诚心诚意的听客,宋楠自然愿意倾诉出来。
宋楠滔滔不绝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自己的构想,朱凤桐托着腮静静的听着,偶尔发出些yi wèn 来,宋楠一一给予解答。
“你的意思是将白纸坊全面规划建造房舍和商铺出售?”
“对,京城中地皮金贵,我调查了一下,各坊各市都是人满为患。京城人口百万,经商商业潜力巨大,外地客商大多想在京城扎根经商,但苦于根本无立锥之地。如果白纸坊能彻底清理开发出来,将在纵横四条主街道两旁建成四千多间商铺出售,商家必云集而至。”
“既如此有利,为何京中勋贵巨商想不到这一点?”
“我想大概是因为眼光的问题,他们或许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我不是要开商铺做生意,而是开发商铺房子卖出去;另外,即便他们有的人看出商机来,这白纸坊开发的难度、资金也足以让他们望而却步。而且若不是我求的皇上许可,朝廷也不会让我个人一下子购得如此多的土地,这一点来説我独一无二,其他任何人恐难让皇上答应此事。”
“然则,白纸坊中的bǎi xing 如何安置?那些造纸作坊,荒坟林地如何安置?私有地皮如何购买?”
“这些都不是问题,主要的问题不是如何运作,而是资金的问题。”宋楠心道,这些经验我在后世不知道积累了多少,这都搞不定我还开发个毛。
两人谈谈説説近一个时辰,宋楠将心目中的蓝图尽数托出,而朱凤桐也听得津津有味,问的问题也都在点子上,让宋楠不禁惊叹这位王府出身的郡主为何对商业之事上这般的精明,好像是个老练的商人一般。
殊不知朱凤桐的夫家便是成都府巨商,虽然只在夫家呆了一年时间丈夫便病死了,但夫家公公是成都商会会长,家中常有商贾聚集,饭桌之上也经常説些商道之理,朱凤桐本就聪慧,耳濡目染之际自然懂了不少,虽不知shi ji 运作之道,但理论知识却是知道了不少。
“説来説去,还是蓝图一张,无钱憋倒英雄汉,如今倒是成了别人取笑的谈资了。这件事想办成恐怕不易了。”宋楠叹息道。
“告诉我,你缺多少银子?”朱凤桐忽然问道。
宋楠皱眉道:“如再有三百万两银子我便可启动起来,我手头已经有一百五十万两,尚缺一半呢。我正在kǎo lu 卖了城外庄园和京城中的店铺凑个几十万两;虽然不太够,但也可勉强启动了。”
“不用卖,缺多少我给你补上?”朱凤桐静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