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不住,方才分开。
两人对视而笑,双手相携站在月光里,月光的光晕笼罩在身周,恍若在梦境之中。
宋楠靠在椅子上喝茶,杨蔻儿一缕乱发搭在额头,麻利的替宋楠收拾着桌上的物事,将风干墨迹的奏章装入封套,收拾着桌上的笔墨之物。
楼梯咚咚作响,宋楠直起身子,片刻后侯大彪和王勇带着一身的寒气冲进屋里。
“得手了么?”
“禀大人,朱长顺不在家中,尚在王府当值。”
“啊?”宋楠脸色一变,失望的叫了一声。
“不过大人,你猜我们在朱长顺家中抓到了谁?”侯大彪嘿嘿笑道。
“谁?莫卖关子。”
“真是想也想不到,原来朱长顺的娘子万氏背着朱长顺在家中偷人,hā hā,我们去的时候,他们正干的热火朝天,啧啧啧”
杨蔻儿的脸刷的红了,侯大彪説的实在露骨,杨蔻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不得无礼,没见杨小姐在此么?”宋楠斥道。
侯大彪兴奋过头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妥,忙道:“哎呦,对不住杨小姐,我这张嘴要打,见谅见谅。”
宋楠皱眉道:“要抓的是朱长顺,又不是要你们去捉奸,这妇人干些什么事跟我们有何干系?”
王勇暴风般吸入一盏热茶道:“大人,这回你可没想到了,你知道那万氏勾搭的人是谁么?这人咱们可都见过呢。”
“谁?”
“安化王手下的一个幕僚,卫学讲学史连,大人记得他不?那晚我们去王府赴宴,这厮跟那个什么孙景文都在其中,事后咱们不是暗中打听了么?孙景文、孟彬还有zhè gè 史连都是常出入安化王zuo you 的狗腿子;这厮跟朱长顺的老婆搞到了一起,朱长顺又提供了假地图,这一切难道没什么关联么?”
宋楠一惊起身道:“怎么会是他?人抓来了么?”
侯大彪道:“自然抓来了。”
宋楠道:“好,押在何处?”
“在院子里的营房里,为防走漏风声,我们不敢将他带进楼里,那姓党的回鹘管家可还没睡呢。”
宋楠起身道:“走,去会会他。”
三人li kè 下楼,出了大厅往院子里的排排小舍走去,在一间小房子的门口,数名亲卫守着门口,见宋楠到来,忙行礼不迭。
进了屋里,昏黄的烛火下,两个人影被捆绑的像个粽子一般歪在屋角,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口中均塞着布条。
亲卫端来凳子让宋楠坐下,王勇上前去摘了两人口中的布条,这一男一女顿时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莫吵,再乱叫请你们吃钉棒槌。”王勇喝道。
两人吓了一跳,赶紧噤声,宋楠微笑道:“二位不好意思,手下人不懂规矩,打搅了两位的好事;他们都是粗人,不懂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风雅,便是抓人也不该在今晚的,实在是抱歉。”
一男一女羞愧难当无言以对,那史连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有些胆识,抬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胡乱抓人,你们可知我是谁么?”
宋楠hē hē 一笑道:“史连,你这么快便不认识我了么?那日在王府中咱们还相互拱手説过久仰的呢,贵人多忘事啊。”
史连眯着眼瞪了宋楠片刻,忽然眼睛瞪得老大惊慌失措的叫道:“你你是宋楠?”
宋楠笑道:“正是区区,史讲学,你好啊。”
史连身边的妇人突然叫道:“你你不是那日来我家中求我丈夫画图的泥水匠人么?”
宋楠hā hā大笑道:“你也説对了,我正是那个泥水匠人,你眼力不错。”
史连扭头问那妇人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认识他?他是锦衣卫指挥使宋侯爷,可不是什么泥水匠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楠脸上笑容敛去,一摆手,王勇上前揪着史连的头发啪啪连扇两个嘴巴子,史连被打得昏头昏脑,叫道:“你们干什么?”
“我锦衣卫中的规矩,人犯未经询问不得多嘴,你刚才多了一句嘴,所以给了你两耳光,刚才你又多説了一句,还是两耳光。”王勇冷笑伸手,啪啪两声响起,史连双眼金星乱蹦,刚要破口大骂,忽然硬生生将骂人的话咽回肚子里紧紧闭住嘴巴。
“学的挺快,孺子可教。”宋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