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对我姐弟看顾,但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现如今庆定王已然是十多岁的少年,我也不是五年前那个出嫁丧父的不经事的少女。叔父该明白,庆阳安化郡王府才是您的府邸,而非是这里,难不成叔父要以父王托付之名在这里呆一辈子不成?若叔父真的这么dǎ suàn 的,那你便不是奉我父王之命来照顾我们,而是另有dǎ suàn 。”
“大胆!放肆,放肆,放肆!”朱寘鐇气的快要跳起来,手指着平安郡主道:“你好无礼,你竟敢如此跟我説话,目无尊长,言语不敬,你好大的胆子。你会后悔的,你会为你今日之言付出代价。”
“叔父,我不会后悔,这番话我早就想説了,在你对庆定王呵斥如奴婢的时候,在你蛮横霸道控制了我庆王府上下的时候,我便dǎ suàn 大声告诉你,庆王府不是你的,庆王府也不需要你。如果你觉得侄女的话不对的话,咱们大可去京城,请皇上,请宗族的叔叔伯伯们,请朝廷的各位大人们来品评品评,若皇上和朝中大人们説我犯上不敬,凤桐将自磕头认错任你处置。但在此之前,凤桐仍旧是庆王府的郡主,不是你安化郡王能够任意指谪的。”
朱寘鐇再也忍受不住平安郡主的无礼,跺脚叫道:“你是疯了,真是疯了,从今日起,这西楼由北卫士营严加守卫,所有人等不得我之命不得出入,郡主也一样。另外马上给我再搜一遍西楼,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部给我搜,找到那个叫假冒为春花的贼人。”
门外的卫士统领高声应诺,li kè 安排人手去行动,便听的平安郡主高声道:“谁敢!谁敢在我西楼撒野?叔父,你若要执意如此,可休怪侄女儿了。”
朱寘鐇冷笑道:“你又能怎样?你不也説了么,这庆王府上上下下的人可只听本王的号令,你説对了,情形jiu shi 如此。”
平安郡主也冷笑道:“你错了,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么?你的心思我清楚的很,你私底下做的那些勾当我也全部知情,还记得被你命人击杀的府中几名仆役么?我知道他们都是锦衣卫的密探,他们被杀的原因你很清楚,很不幸你以为能够杀人灭口,殊不知这些人在临死之前却是留下了打探到的你的秘密,不巧的他们留下的秘密却为我所知。”
“一派胡言,休想拿这些不清不楚的话来糊弄本王。”朱寘鐇心头剧震,但口上不露半点口风。
“叔父,念及我们是至亲血脉,我也不想相信这件事,所以我虽知晓,却一直没有説出去,因为我不相信有这么一回事;但现在,叔父你若逼得我走投无路,那么便别怪我不顾亲情了。”
朱寘鐇眼中慢慢露出凶光来,心中已经动了杀机,若平安郡主是编造倒也罢了,问题是她説的话虽似是而非,却直接触动内心中的隐忧,若不是被府中那几名密探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他也不会冒险去命手下的护卫和军中的同谋同时出手杀人灭口。那分布府中军中和街巷中的十八名密探正是锦衣卫的一条消息链条,他必须要全部杀掉才能安心,虽明知此举会引起锦衣卫的瞩目也顾不得了,因为zhè gè 秘密实在太过重大,他无法不做内廷应对。
在杀了那些密探之后,安化王其实并未心安,他也不知道是否会有漏网之鱼或者是留下的消息走漏,这正是他心中的隐忧所在,现如今平安郡主点名那几名密探留下了什么信息,这正是自己的致命之处,怎不叫朱寘鐇心惊肉跳。
“如此説来,你倒是好像拿什么来要挟本王咯?”安化王的语气忽然平静了下来,这平静中隐藏的杀机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被窝中的宋楠心中大惊,从平安郡主开口説出这些话的一刹那,宋楠便知道要糟糕了,这不等于逼着安化王铤而走险么?而且对平安郡主説的有板有眼的这番话宋楠也很是yi huo ,难道密探留下的讯息真的为平安郡主所得?还是她是根据自己之前跟她的一番tán huà tui duàn 出这些事情的?若是后者,不得不説郡主实在是太聪明了。
zhè gè 女子不简单,自己蒙面时三言两语便被她识破,如今又能根据自己的话tui duàn 出安化王最怕的事情,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聪明归聪明,却是不智之行。